也翻了出来。
说姓宁的仗着燕惊堂的宠溺,在三千烟雨向来是飞扬跋扈,门下弟子怨声载道,燕惊堂却视若罔闻,他们早就不满这位掌门。
现在更是在妖狱苏醒,妖患肆虐之际,还想着图谋别的宗门,不知让多少百姓及修士枉死。
蒲掌律满含热泪哭喊道:“上庐百姓何其无辜?那些拼尽一切护卫上庐,保护百姓的修士,没有死在妖患里,却被燕惊堂杀害,他们又何等悲戚?”
“我等有罪,没有勇气反抗,只能坐视惨剧发生,甚至在某种程度上助纣为虐,实也死不足惜,可上庐百姓还需要我们,我们愿倾尽一生降妖除魔,建设上庐,以来赎罪。”
“只希望姜先生替天行道,诛杀恶贼燕惊堂!”
蒲掌律没有说自己多无辜,也是承认无勇气反抗而袖手旁观的罪责,表现的无比真诚。
这让那些宗门修士亦觉得蒲掌律确也如他们一般,不敢或者没实力反抗燕惊堂,才只能助纣为虐,恶行皆在燕惊堂一身。
除了少数狐疑的人,剩下的也都惶恐道:“围杀先生一事实非我等所愿,只是若不听命,必会被恶贼燕惊堂所杀,万望先生赎罪,若先生有气,我等也甘愿受罚!”
姜望面无表情看着他们。
他相信有些人的确可能罪不至死,但要说无辜就是骗傻子了。
多数人不论是因为怕死还是怕死,终究有人行了恶事。
两个怕死的意义不同。
一个是怕被燕惊堂杀死。
一个是怕被他杀死。
上庐各宗门某方面也是受害者。
要追究他们以前做过什么,那就没完没了了。
只看今朝。
但三千烟雨不同。
至少在他眼前的这些人,无人能活。
然而燕惊堂突然冷笑了起来。
“我资质有限,入不得神阙,所以无时无刻不在想着能画阁守矩,破境的念头甚至渐渐有些偏激,可我终究还算守着底线,如今看来,画阁守矩是没了半点希望。”
他抬眸看着姜望,说道:“你杀我徒弟,实则那是我唯一子嗣,原本我没有希望,想着后辈能有希望,但现在彻底没了,既然如此,我还顾虑什么?”
姜望眯眼,意识到燕惊堂这一番话暗指某些事。
今时非往日。
姜望不会想看燕惊堂藏着什么底牌,毕竟澡雪巅峰层面的修士,除了林溪知和程颜这等处在最前列的,剩下已经给他带来不了什么值得在意的养分。
无论燕惊堂要做什么,姜望直接一掌劈落。
蒲掌律见此一幕,面露喜色。
那些效忠燕惊堂的修士则怒目欲裂,拼命想要摆脱蒲掌律的人。
但一切都来不及。
燕惊堂直接炸成一团血雾。
“掌门!”
有人嘶吼。
有人开怀。
有人惊恐。
有些感慨。
强如燕惊堂,竟然这般轻易就死了。
姜望却皱起眉头。
血雾成团,并未消散。
更有愈加浓厚的趋势。
察觉到情况不对的蒲掌律,瞪大了眼睛,“发生了何事?”
燕惊堂嘶哑的声音从血雾里响起,“到头来,还是走至这一步,可我也别无选择了。”
“姜望!”
“任你画阁守矩,今日也必死无疑!”
姜望眯眼喃喃道:“血祭?”
又是血祭!
此法灭绝人性,屠一城血气便可使人化妖,获得更强横的力量,但要符合一定条件。
燕惊堂显然是相符的。
而且无需屠一城。
血气是现成的。
但他何时布下的血祭大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