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
云雾缭绕间,破碎的仙台上。
一具血肉模糊的“尸体”再次复苏,生机涌动,摆脱了死亡的沉眠,回归残酷的现实。
“北冥!你这个恶鬼!”
将沉跪趴在仙台上,嘶吼出声,几乎快要疯狂了。
他披头散发,周身满是污血,却看不出任何伤势,生死道域覆盖下,自身的生与死都不受控制,被折磨了不知多久。
这里是天圣宗的旧址。
溃灭成墟的天空下,却看不出丝毫昔日的光景,七座剑峰消失不再,虚空中的法阵也被磨灭了,一缕缕混沌气弥漫...
正中央,各种宫殿的残垣断壁、巨石、泥土等堆积形成了一座庞大的“垃圾山”。
“恶鬼吗?真是熟悉的称呼。”
山巅处,江晓俯视着这个天庭的太阳真君,“可还有什么新鲜的叫法呢?”
“啊啊啊啊啊!!!”
太阳真君低吼,眼中金光大绽,龙威轰鸣,欲要显化出本体。
可下一刻——
轰!
一杆银白色的长枪好似迅电般射来,直接洞穿将沉的头颅,将其钉死在仙台上,同时打消了龙威。
无相剑之下,将沉本就不稳的境界再次跌落,并且刚苏醒时就遭受重创,现在连生死都被掌握在江晓手中,又岂能有半点反抗?
这就是将沉的无间地狱了。
在昔日折磨杨老头的仙台上,不断重复着噩梦,直到神宫崩溃,沦为疯狂。
凄厉的惨叫声,从弱到强,然后又从强到弱,一直盘旋在天圣宗的旧址当中。
亏得也是现在的太昊天下没了其他生灵,
要不然,只怕会将天圣宗视作魔窟,实在太让人毛骨悚然了。
直到江晓听得厌烦了,这才打入一道生死印,令将沉终于有了短暂的浑噩休眠。
当晚。
天空仍是一团混沌,如同天地初开的鸿蒙,看不见漫天的星辉。
巨山上,紫云坐在一个残破宫阙上,削瘦的背影仍是那般寂寥。黑发随风飞扬,显露出异色的眼瞳,一红一紫。
“杨师叔的在天之灵会看着这一幕吗?”
他抬头望着天空,喃喃开口,“杨师叔会怎么想?”
旁边,江晓仰头灌了一口酒水,尔后递给紫云,“杨师叔只会喝酒。”
紫云摇摇头,随后从腰间取出了一个酒葫芦。
见状,江晓双眼一瞪,“杨师叔的酒葫芦怎么到了你手里?居然还藏着不拿出来?”
紫云直接递给江晓。
江晓也不含糊,接过后喝了口,差点没吐出来,“这什么酒?怎么这么辣喉咙?”
“你不喝给我。”
正在这时,白庄不知从何地出现了,罕见地抢过酒葫芦。
刚喝了一口,
白庄居然就红了脸,“杨师弟的酒居然会这么烈,以前都不知道。”
江晓看了眼白庄,惊讶道,“掌教大人,你怎么还会喝酒?以前似乎从未见你喝过酒。”
白庄道,“故地重游,心境复杂。今日破例一次,别告诉其他人,尤其是你师父,他最不喜欢的就是酒鬼,以往可没少骂你杨师叔...”
江晓不由揶揄,见着白庄涨红的脸,便知对方若不以灵力化解,这酒品可就太差了。
三人坐在残破的天圣宗废墟之上。
虽无明月,可却有清风与酒。
这三人,一个是天圣宗的掌教,另外两个则是导致天圣宗覆灭的“罪魁祸首”,此刻喝酒倒是痛快。
“我记得以前这里是天权峰。”
白庄指着某处,道,“天枢峰上的灵果园,北冥你曾经没少偷偷溜进去,净喜欢闹麻烦。看护果园的玄机长老,动不动就会找我念叨。”
江晓讪讪一笑,喝着酒,也不开口。
白庄继续道,“你要是一个人偷溜进去也就算了,偏偏还总是带着我女儿还有紫云一起,多亏也是你师父照顾。话说,你知道为什么你师父那么照顾你吗?”
江晓询问道,“为什么?”
白庄喝了口酒,忽然笑着出声,“以前我和他小的时候,也喜欢偷溜进灵果园。那时,我们的师父就是这样护犊子的。”
闻言,江晓笑了起来,可眼里却产生了晶莹。
“你们干的事,我们年轻的时候都干过。”
白庄继续喝酒,脸上愈发红润,也无刻意去压制这份醉意,“你师父他以前小的时候,也是经常和其他宗门的天才打起来,然后其他宗门的长老就跑来天圣宗要说法。”
江晓厚着脸皮道,“我以前似乎没怎么和其他宗门的天才打架吧?”
紫云忽然道,“师兄你忘了那次极光天下的一个势力千里迢迢跑来我们天圣宗,说是要将你抓回去千刀万剐?”
“似乎确实有这件事。”
白庄想了想,道,“我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