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上了回去的马车。
马车内,顾言依旧没有大发雷霆,而是看向许清宵道。
“守仁,说说看法。”
顾言平静出声,询问许清宵,想听一听许清宵的看法。
“顾大人。”
“清宵觉得,这晋商,徽商,赣商,是想要与我们合作,但还是如之前说的一般,有人给他们开了一个无法拒绝的价格。”
“只是会有些冒险,他们不敢轻而易举接下,所以提高价格,若是大魏答应,他们欣喜若狂,可若是大魏不答应,他们就只能卖给对方。”
“虽然有些冒险,只是商人逐利,当利益达到一定程度,哪怕是杀头的罪过,他们也敢尝试。”
许清宵说出自己的看法。
三大商的表现行为,完全是想要与大魏合作,只是对方开的价格太高了,如果大魏仅仅只是用原价来购买,他们舍不得巨大的利润。
“恩。”
“你看的很仔细,也很透彻。”
“只是,眼下是死局,三大商掌握重要材料,而价格他们不愿降下,户部也不可能答应他们价格。”
“水车之事,只怕难如登天啊。”
“守仁,老夫知晓你心系天下百姓,但很多事情,不是有想法就行。”
“明日还是起一道奏折,告知陛下,将此事暂时搁浅吧。”
顾言很满意许清宵的回答,因为他看的很透彻,可满意归满意,眼下的的确确碰到了一个死局。
商会不愿低价卖。
户部不愿高价买。
这买卖就做不成,谁来了都没用,除非用皇权压制,但真动用了皇权,势必会引来可怕的动荡。
所以这是一个死局,户部被架在了火上,进不是,退也不是,难办啊。
马车内。
许清宵听着顾言所说,他不由沉默,脑海当中浮现一个又一个的念头。
过了一会,许清宵开口道。
“顾大人,事情还未结束,有转机。”
许清宵如此说道。
此话一说,顾言不由略显好奇了。
他身为户部尚书,明白很多事情,也知道这背后牵扯了许多势力,眼下所有的事情,无非就是一个高价一个低价,这是做生意最简单的事情,也是最大的麻烦。
听许清宵这个口吻,似乎是有了应策之法了?
“你有办法?”
顾言问道。
“应该是有。”
许清宵缓缓回答。
可这话一说,顾言惊讶了,他是知道许清宵敢说有,就一定是有。
“你能将价格压到多少?”
顾言直接问道,也不绕弯了。
“具体数额不知,原本想着让三大商会一二成卖给我们,现在看来不行了,估计是我们定价的五成,最多五成吧,不然他们也不乐意。”
许清宵说出价格。
而顾言整个人有些宕机了。
马车内,显得异常安静。
顾言看向许清宵,其眼神就好像看见鬼一般。
五成?
定价的五成?
七千五百两的五成?那不就是三千七百五十两白银?
现在人家开的是一万六千五百两白银啊,你让三大商开出三千七百五十两白银的价格?
人家脑子有问题还是你脑子有问题啊?
如若,现在换做任何一个人坐在自己面前,除非是女帝,不然不管是谁,敢跟自己说这样的话,顾言绝对上去就是两耳光。
这简直是痴人说梦。
试问一下,一样东西原本可以卖出一万六千五百两白银,可让你以三千七百五十两白银的价格卖出去,在你知道其价值的前提之下。
谁愿意?这不是白给吗?而且还是亏本白给啊,一点利润都没有就算了,还得亏本。
相当于亏个三成左右,因为七千五百两白银是户部的价格,他们的成本价肯定没这么高。
看着顾言不说话,许清宵又淡淡吐出两个字。
“包邮。”
声音响起,顾言有些皱眉,他不理解这是什么意思。
“免漕运。”
许清宵换了个方式,一瞬间,顾言沉默了。
因为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三千七百五十两还免漕运费?
守仁,你是不是被才气冲傻了?
顾言咽了口唾沫,等过了一会,心情平复后,才继续开口。
“守仁,你有什么计谋?可不要乱来啊。”
顾言有点怕,怕许清宵对大魏商人直接开刀,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宁可不要这样搞。
斩番商,是因为番商惹了民怨,而且说来说去是异族人,不给他们脸又能如何?
可斩大魏商人不行,这开不得玩笑,后面涉及到的是什么?是整个大魏上上下下,无论是百姓还是权贵,都涉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