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只有大觉寺的僧人曾经通过内务府送来一批佛香,分发到了各宫的嫔妃。除此之外,没有任何异常之处。甚至因为皇上前段时间身体违和,皇后娘娘为了让皇上好好休息,禁止六院无故打扰,让六宫嫔妃都颇有些许怨言。”
  王晞迟疑道:“可朝云也不知道这香粉是吗?”
  陈珞道:“知道不知道,还说不清楚。我也只是试了试他。后来知道你们为何找他,我反而觉得他这个人人品低劣,不是可托之士。香粉的事,我就没有继续跟他说下去。但我又怕事有意外,只好拿配香料做借口拖着他,免得他真的被你们家投到大狱里去了,我连个指使的人都没了。”
  王晞闻言脑中灵光一闪,矢口道:“你是不是没什么人手可用?”
  不然不会明知朝云忘恩负义,也只能捏着鼻子让他多活些时日了。
  陈珞没有说话。
  这就是默认了。
  一个国公府的哥儿,连私下里查点什么都没个跑腿的。
  他们王家不说她大哥了,就是她二哥,生下来就从家生子里找了好几个小厮、随从在他屋里当差,等到开了蒙,还会再挑几个陪他读书。再大些了,他出生时的小厮、随从年长了,该成家立业了,再择优选一批去他们家的铺子里帮忙……等到她二哥成年,这些都是他的人,听他差遣,帮他做事。
  要不然她家那位不成气的表哥在外面赌博,也不可能瞒了她爹那么久。
  就是因为他那位不成气的表哥身边还有一群一损俱损,一荣俱荣的小厮、随从帮他打掩护、背黑锅。
  陈珞这日子过得,还不如她家那个纨绔无能的表哥呢!
  她忍不住道:“是不是因为这样你才想立个从龙之功?”
  陈珞摇头,眉宇间带着几丝苦涩,声音也低沉了几分,道:“你可知道,历史上所有被立了太子却没有登基的皇子,就没有一个活下来了的。”
  “你是说你身不由己吗?”王晞心里把这个人当成了自己的人,说话行事都会比较随意,没有那么多的防备,她心里的话也没有什么顾忌地说了出来,“这天下哪有什么身不由己的事,不过是想全都占齐了,不愿意放弃而已。”
  陈珞有些不喜欢听这样的话。
  没有经历,就没有资格。
  他觉得王晞这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我也想当个逍遥翁,可我能行吗?”他瞥了王晞一眼,道,“我母亲原本不愿意嫁人,是我舅舅要她嫁的。她虽说嫁了人,心却不在府里。我父亲就更容易理解了。他已经有了嫡长女和嫡长子,根本不想再弄个同父异母的嫡次子出来,还是个长公主的儿子。要不然镇国公府也不会这么多年都没请封世子了。我舅舅,先是皇上,再是父亲,然后才是我舅父。我只能为自己打算。可这天下又哪有不要钱的馅饼呢?”
  哦豁!
  王晞捂住胸口。
  陈珞说话也太直接了,她一时有些被惊到。
  难怪宝庆长公主和镇国公的关系这么差。
  不过,宝庆长公主嫁到镇国公府总比留在金家好。
  反正她又不能嫁给金松青。
  小叔子娶嫂子什么的,西北、西南常见。京城里的人肯定是不行的。说来说去,还是因为西北、西南太穷,先要填饱肚子,然后才谈得上知礼仪。
  但这话王晞不敢说。
  她嘀咕道:“说来说去,还是因为你们男子总是想着建功立业。活着不是个事,怎么活着才是事。你要真的丢手不管,谁还敢强迫你不成?又不是你们家有皇位要继承。”
  这话说得极其胆大。
  陈珞傻傻地望着她,好像被吓着了。
  不是吧?
  他敢查皇上内闱之事,还会被她几句胡言乱语给吓着?
  王晞见他半晌没动,伸出手来在他眼前晃了晃,小心翼翼地道:“你,你没事吧?我也就是说说而已,你不至于这样吧?我的确有点话多,可我话糙却理不糙。你仔细想想,是不是这个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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