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后,陆战和左逸飞运了一批机器回来,楚瑜细细一看,竟然是日本品牌的织毛线机,这种机器分七针和十针,针数越大的机器织出来的毛线越密集,这样看,十针适合做细线的半截手套,七针适合做大的棉手套,七针和十针的机器各有5台,完全符合楚瑜的需要,值得一提的是,很多机器锈迹斑斑,虽然能用,但一看就是很久没有动用过,实在不知道陆战是从哪搞来的。
陆战抽了根烟,眯着眼吐圈:“市面上能弄到的机器都给你弄来了!”
左逸飞在一边笑:“战哥说的轻巧,殊不知废了多少心思,我敢说!以你这机器的架势,五年内不可能有哪家私人企业超得过你!”
陆战极少会走关系,一旦用了,别人多少会给他面子,不说陆家,就是陆战自个儿,混进北京部队里,说话有点小分量,年纪轻轻,升职只是时间问题。
楚瑜笑了,爱不释手地摸着这些机器,她看着陆战,挑眉:
“男人还得像我陆哥这样!”
“我艹!”陆战冒了句脏话,心都被楚瑜给暖了,这句高帽子给戴得,又是在外人面前,极大满足了陆战那为数不多的虚荣心,他脸上透着笑,手摸着心口,低声道:“我媳妇要什么都是一句话的事,你要天上的星星,我绝不给你摘月亮!”
“所以说我陆哥是真爷们!”
陆战一把搂着她,俩人相视而笑,心里不定多喜。
左逸飞在一旁看得直哆嗦,觉得汗毛都要竖起来了。
“你们小俩口恭维来恭维去,有意思吗?”
楚瑜切了声:“逸飞,你还小,不懂!”
陆战勾唇就笑:“不错,媳妇,说话有我的风格!”
他俩你一言我一语的,搞得左逸飞摸着心口痛心说:
“欺负我孤家寡人!改天我也找个媳妇回来!”
不多时,楚青也来了,见了机器惊喜道:
“不错嘛!这种机器一天得做多少双手套啊!”
“几百双不成问题!”左逸飞拨弄了下零件,对楚青说:“这机器是市面上最先进的!倭人的东西,原先革命时因为闹得凶被搁置了,没想到正巧便宜了你们!”
楚青很高兴,她和楚瑜做什么都是对半分,但她心里清楚,货源是楚瑜找的,机器是楚瑜找的,款式是楚瑜画的,她平时上课,很少有时间管理这里,拿一半收入真是心虚,但不管怎么说,没有谁会跟钱过不去,她已经赚了近一万多,要是再能做手套赚钱,那就发大了!
说是自动机器,实在是半自动的,需要工人配合,毕竟这年代的技术还达不到全自动的程度。
楚瑜赶紧把图拿出来,这是她之前画给楚青的,上大学时带来了,没想到正好用上。
“姐,你做试试!”
楚青接过图,半截手套,各种款式都有,有黑色底带条纹的,有带雪花纹的,有手背带翻盖的。
“全都做出来?”
“不!”楚瑜嘴角噙笑:“还记得你做手套时,我对你说的话吗?”
楚青一愣:“你是说……”
“没错!先做简单的,慢慢升级,一下子升级太快,就没有进步空间了,再者,简单款出货量多,赚得也多!”
“行!我这就做!”
左逸飞在一旁看得眼都直了!这对姐妹还真会赚钱!就这些手套的款式,他在北京就没见过。
“战哥!”左逸飞低声问。
“说!”
“我听嫂子说,楚青的男朋友是陈列。”
陆战掀着眼帘,瞄了他一眼:“什么时候爱管闲事了?”
“也不是!就是陈列咱们都认识,嫂子向我打听陈列的情况,我拿不准该怎么说!”
陆战冷哼,目光微凛看向别处。
“管好你的嘴!”
“是,但是战哥,陈列的消息为什么不告诉给嫂子?”
陆战夹着烟往前走,只淡淡来了句:“我不想让她为不相干的人烦心。”
左逸飞一根烟抽烟,眯着眼看向前面,陆战对楚瑜的用心谁都晓得,否则也不会大半夜不睡觉,把他拉着跑去天津,又玩命似的把机器给运回来,原因什么他用脚趾头都能想得出来!陆战要走了!想多点时间跟楚瑜相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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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回部队的时候,陆战回屋收拾了简单的包裹,楚瑜见了,说不低落是假的,原本她也没什么奢求,但最近陆战天天陪着她,倒让她习惯了两个人的生活,北京这么冷,陆战每晚替她暖被窝,等被窝暖和了才叫她进去,楚瑜身子跟冰似的,他却相反,像个火炉,每每楚瑜靠近他很快全身都暖了,陆战这人阳气太盛,活脱脱的热水袋,只这一点,楚瑜就舍不得他走。
“真要走了?”
陆战拎着包站在门口,阳光照射进来,让他的脸没入光影里,只留下背后白茫茫的光圈。
楚瑜看着眼前高大的男人,没做声,陆战薄唇紧抿,双目沉沉,虽没有任何话,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