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乐知道自己惹祸了,回到家一直哭,不多久,家人都回来了,他们问了情况,楚乐哭哭啼啼很久才把事情讲清楚,所有人听了都一脸凝重。
“楚乐!我告诉你多少次!这些事情千万不能告诉别人!”林楚青火大。
楚乐被说得又是眼泪直掉。
“行了,别再骂她了,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该想想怎么解决才是。”楚瑜道。
“楚瑜,这该怎么办?”秦美丽有些急:“万一陈玉梅去告你,那可就完了!”
楚瑜沉默片刻,事情已经走到这一步,已经容不得她慌乱了,必须要想办法解决问题。
“哎呀,这可怎么办?投机倒把是重罪!要割尾巴的!要坐牢的!”林旭东在原地来回走了几圈,想到被告后的严重后果,林旭东一咬牙,对楚瑜说:“左右楚瑜也是为了家里才赚钱的!这事要是真闹开了,由我替楚瑜顶着,由我去坐牢!”
楚瑜看着哥哥的样子,有些感动,她这才真体会到有兄弟姐妹的好处。
“不,我是姐姐,应该由我去!再说楚瑜还送了我一台缝纫机,我去坐牢!”楚青争着说。
“你们都能为家里赚钱,就我不上学也没怎么赚工分,我贡献最小,由我去!”少安咬牙。
秦美丽一听,急了:“坐什么牢!有我这个当妈的在,还能让你们去坐牢?”
他们一人一句,对这事的态度都不乐观,倒不是他们怕陈玉梅,只是这年头的投机倒把是重罪,送去坐牢绝不含糊,陈玉梅要是真想告,他们根本无法说清楚!
楚瑜思索了片刻,目光微冷,六月的天热得不像话,可她却觉得身上冷津津的。
几人正说着,门口来了一群人,为首的正是郑长卫,边上是陈玉梅和林保卫,大队的会计和指导员也跟来了。
秦美丽和林保国担心坏了,他们做父母的怎么也不能让儿女受罪。
“待会所有人都把事情推到我身上,就说我为了给你爸爸治病,才去卖东西的!”秦美丽要求。
儿女们都不肯,楚瑜瞥了她一眼,安抚道:“妈,你先别急着承认,待会看我眼色行事!”
说完,又对少安说:“少安,厨房的草堆还有稻草吗?”
少安一愣,听明白她的意思,默默去了厨房,把厨房的稻草拢了拢,盖住地窖的门,以防被人看出来。
所有人都很紧张,他们不觉看向楚瑜,却见楚瑜神色冷静,不见一丝慌乱,这样的冷静给了他们一种错觉,好像今天遇到的不是投机倒把这样的重罪,而只是一件不值一提的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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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话间,郑长卫披着一件外套进门了,他似乎并不情愿,一进门就表明态度:
“保国,你家弟媳妇玉梅来我这里告状,我这个队长左右为难,只好和她来走这一趟!”
郑长卫不傻,林家已经非同往日了,那军车有多威武他也不是没看到,得罪谁他都不想得罪林保国家,可没办法,队长难当,陈玉梅来告状,他要是拦着,怎么都说不过去。
“玉梅,有什么话你当着保国的面说清楚!”
陈玉梅冷笑一声,嘴角轻挑道:
“郑队长,我要告状!”
“哦?”
“我要告林保国的女儿林楚瑜的状!”
这话一说,其他几人都有些奇怪,原以为陈玉梅是要告林保国的,弄半天是要告一个孩子的状。
郑长卫咂嘴:“玉梅啊,你糊涂了?楚瑜是你晚辈,才十几岁,你告她状做啥子?”
陈玉梅急不可耐地指着林楚瑜,道:
“郑队长,我可没糊涂!我就是要告林楚瑜的状,今天楚乐说漏嘴告诉了我,说是林楚瑜偷偷去外面赚钱,还给家里买了缝纫机,你说说,这不是投机倒把吗?我们社会主义容不下这样的资本主义走狗!应该打倒她!割她的尾巴,把她的钱充公,算到大队里来,把她买的缝纫机没收,这样,才能让她不被资本主义污染!”
陈玉梅不愧是小队长的女儿,说起来一套一套的,专用名词一个接一个,而且她思维清晰,一上来就直指要害,指明楚瑜是投机倒把罪,还言明要把财产充公。
楚瑜穿越来近2个月,已经摸清了这年代的情况,别说,像她这样的偷偷卖东西的,要是被抓到,下场还真如陈云梅所说,把东西充公,收归生产队。比如之前有个人偷偷卖豆腐被生产队发现,生产队把她的做豆腐的机器和原料都收归大队所有,还是让她继续经营,但收入大部分归生产队,自己只得到少部分,而归生产队的这部分收入,生产队所有人都有份,都受益。
“楚瑜卖东西?还买了缝纫机?”
在场所有人都不信,楚瑜看起来乖乖巧巧的,话不多,从来不喜欢出头,这样的小姑娘能冒着犯罪的危险去卖东西?至于买缝纫机……这就更荒谬了,买缝纫机花的可不是小钱,林家给林保国治腿已经花不少了,哪有钱买缝纫机?
郑长卫不信,皱眉问:“玉梅,你说这话有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