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他要来算计她,原来是他压根找不到那个玉郎的人,这才将她拉过来做了挡箭牌。
她极力地压着心中的怒气,也顾不得和他讲什么尊卑了。直视着他,换了个问题:“信王殿下口口声声指认我是真凶,那我请问您,我谋害长公主的动机为何?”
她与长公主是今日才见了一面,并不熟识,也未曾发生过争执。若说这杀人的动机,她是半点都没有的。
大堂里的人听到谢宁的话,有不少人也点了点头,她说的没错,这平白无故杀人确实不合理,总要有个缘由才是。
顾怀瑾似乎料到了她会这样问,没有丝毫慌乱,反而笑了笑:“因为妒忌。”
听他这样说,谢宁一愣,周围看戏的人也有些摸不着头脑,这怎么又扯上妒忌了?
“长公主今日邀请周大将军去品鉴书画,她一向都对他颇为欣赏。所以你误以为长公主对周大将军别有所图,所以你妒忌,你恨长公主,才想杀了她。这就是你杀人的动机,我想这一点高驸马应该比谁都清楚。”顾怀瑾虽是对着谢宁说话,目光却落在了高驸马身上,冲他笑了笑,“高驸马,您说呢?”
高驸马喉头微动,始终低着头,似乎还沉浸在丧妻之痛中。旁边已经有人在窃窃私语了,顾怀瑾虽然将话说得体面,可长懿长公主的风评一向不佳,骄奢淫逸,尤其是喜好圈养面首,府中客卿都是她的“入幕之宾”。
众人望向高驸马的目光也带了几分同情,无权无势的驸马,名头响亮又如何,绿帽子早就不知道戴了多少了。
片刻后,高驸马还低着身子,微不可见地点了点头,似乎是承认顾怀瑾的说法了。只是放在袖袍下的手微微收紧,脊背压成了一个难堪的弧度。
谢宁面上涌出几分血色,却是目光无惧地看着顾怀瑾:“信王殿下果真好手段,臣妇今日见识了。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但是我没有做过的事情,任他人如何栽赃陷害,也自有公理。真相如何,你我争论也无意义,不如等大理寺前来判断。”
现在她只能等了,等她能不能寻到真正的凶手。若是能在大理寺来人之前,找到真凶,也许她还有挽救的机会。
顾怀瑾对她的话不置可否,只是抬了抬手:“把此女扣起来,严加看管。”
一左一右的侍卫正要来拿人,谢宁沉了沉眉,微仰下巴:“我乃镇国大将军夫人,还有诰命加身。在没有定罪之前,谁都不能将我当做犯人一样羁押。”
一旁的侍卫闻言果真停了下来,面露难色。她既然是朝廷命妇,擅自对她动手确实是逾矩了。若是她事后追究起来,这可是能治他们不敬之罪的。
她瞧着顾怀瑾,因为被他摆了一道,气得已经顾不得许多了,也便直言不讳:“殿下刚刚所言不过都是您的臆测,匕首在您的手里,若是论起嫌疑,第一个要羁押的也不该是我。不如您好好说说,末时的时候,您在哪儿?我这里,自有高驸马可为我作证,我与他都无作案的时间。殿下有在这里冤枉我的时间,不如想想怎么给自己洗脱嫌疑。”
她确实有嫌疑,信王的嫌疑才是最重的。既然非要拖着她下水,那就大家一起好了。
顾怀瑾挑了挑眉,倒是有些小看她了。不过能不能羁押谢宁也无所谓,左右大理寺也快来人了,这桃花山庄也被围得水泄不通。她一个小女子在此,也翻不出什么风浪。
“本王没做过的事情,也不会成真,这点就不必你担心了。时候不早了,就把大将军夫人好好请回去,稍作歇息,等大理寺来了人,看你还说不说实话。”顾怀瑾眼神微动,一旁的侍卫收回了刀,对着谢宁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她也不想再待在这儿了,只是深深地瞧了一眼顾怀瑾,便转身走了。
屋内的人交头接耳,还在讨论到底谁才是凶手,有押谢宁的,也有押顾怀瑾的,可更多的人却是将矛头指向了谢宁。
毕竟顾怀瑾这一番指认,有理有据,虽还有些漏洞,可总体已经能后描绘出一个大概的真相了。
顾染嵩阴沉着脸,也要出门,路过顾怀瑾身时,冲他冷哼了一声:“别以为你今日胡言乱语一通,就能把你自己摘的一干二净。你手持凶器,大家都是有目共睹地。父皇那儿,我一定会如实禀报的,看你到时候还怎么巧舌如簧。”
说罢,他就拂袖而去了。
顾怀瑾似乎毫不在意他这样的态度,反而将手中的耳坠收好,还理了理袖袍上的褶皱。余光扫过跟在雍王后离去的高驸马,眼中闪过一丝戏谑。
好戏,才刚刚开始。
他将袖袍上的褶皱抚平,也负手出去了。整个大堂就只剩下还没洗脱嫌疑的宾客,围在一起窃窃私语。
……
出了点翠林,谢宁还是气得心头都在发堵。今日若不是她有诰命在身,恐怕只能任人宰割了。这些强权者,想要颠倒黑白,欺压他人又有何难?
她没指望过顾怀瑾对她有好脸色,或者帮她开脱。至少也不该如此理所当然地就将她出卖了。若是没有他这样闹一通,她现在就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