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皇只听到耳边一阵啸叫,子弹险险擦过他的头顶,把他脑袋上的皇冠瞬间打歪掉,而子弹擦过他的头顶,令他头发也被烧焦了不少。
因为子弹震动,他甚至能感觉得到耳膜一阵震动,就像是被尖锐的物体刺痛,教皇的脑海中传来了无法忍受的痛意,随后他的眼前一黑,彻底晕死过去。
而掉到地上的那顶华美的皇冠,被陆溪紧接着“磅磅”两枪,毫不留情地打得稀巴烂。
那顶代表着无上权利传承多年的权柄,成了一地碎屑,倒在了它曾经的主人身旁。
陆溪收回了手,把手、枪揣进袖子里,一脸淡定地看着骑士们冲到她的身边。
擒贼先擒王,教皇是这里的主心骨,他昏了过去,只剩下这些只知道听从指挥没有什么主见的骑士,已经没有什么值得陆溪担忧恐惧的东西了。
骑士冲到了陆溪的面前,各个都是一脸还在状况外的表情:“公主殿下,发生了什么事情?”
“显而易见,教皇想要谋反,挟持了女王陛下。女王因为他的暴行,已经晕死过去,现在把谋逆的犯人抓起来,给民众一个交代。”
陆溪缓缓说道,她的姿态神情太过美丽沉静,再加上方才的动乱,没有人对她的话产生任何质疑。
“是!殿下。”
他们齐声应道。
往日高高在上的教皇,此时狼狈得像个耄耋之年的老人一般,从高高在上的王座,沦为阶下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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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皇再次醒来时,是在监狱里面。
这里的监狱建在地底下,常年昏暗潮湿,不见阳光,只有插在墙壁上的火把散发出橘黄昏暗的光,明明灭灭,随着阴风不停的摇摆,是当之无愧的人间炼狱。
不见光亮的黑暗小房屋内,霉菌横生,地面潮湿得令人牙齿打颤。
教皇不是第一次来到地牢里,但他以前,都是为了审视犯人而来。他来到这里,是为了审判那些怀疑神明的人,看着污秽邪恶人经过火把的淬炼,涤洗灵魂,让世界重新变得圣洁。
他是以一种上位者的姿态,来审视这些人,他洋洋自得,得意于自己的位高权重,把弄权柄,最喜欢将犯人投向审判台,将他们架上火堆,那熊熊燃烧的火焰,就是他权力的象征。
现在,一切都变过来了。
风水轮流转,教皇变成了阶下囚,曾经让他燃起万千的愉悦、让他感受权力的疯狂的火架,此刻成为了他最惧怕的东西。
褪去那层教皇的壳子,他也不过是一个人,一个被架上火架就会很快被火舌吞噬、被从里到外烧焦死去的人。
与街上那些卑微求生的下等民众和地上的蝼蚁没有区别。
而陆溪,成为那个审判他的人。
教皇手脚上都带着沉重的镣铐,呼吸都感觉到疲惫。而陆溪,她锦衣华服,长发高堆,她神情冷漠,半垂着眼,静静的审视着眼前的囚徒。
虽然她面无表情,但教皇可以打**,从她那双漂亮的眼睛里看到了杀气。一位美丽的公主,居然是一个恶魔般的人物。教皇毫不怀疑,陆溪真的能杀掉他,能眼睛眨都不眨地杀掉他,所以他怕了。他的眼前浮现出了之前给犯人行刑时那些犯人的哀嚎与痛苦的神情,他不想、也不要成为那样!那太可怕了!
教皇蜷缩着身体,再也不负以前的仪态和体面,此时的他,就像街上一个年老又胆小的流浪汉、像老鼠一样,只想往最偏僻最阴暗的角落里钻,将自己完全躲藏起来,苟且度日。
“公主殿下,我不明白您这是什么意思。”教皇咽了咽唾沫,万分艰难的说道。
“我是个可怜人,一个成不了什么事的老头子,放了我吧,让我回到教廷去,让我回家去,我的外孙和孙女都在等着我。等我重新戴上皇冠,我会把克丽丝废掉,让您当上女王。您以前不是想当女王吗?我可以满足您的愿望,我发誓。”
他苦苦的哀求着,因皱纹而褶皱的眼角滑下泪痕,沧桑的眼睛里露出一抹湿润。
任何一位有怜悯心的女士看到他这可怜的模样,恐怕都会感到动容。
可惜,他遇到的是陆溪。
她始终记得,就是眼前的教皇,将许多无辜的百姓,送上了审判台,送上了火架、绞刑架。
他在屠戮臣民的时候,为何联想不到他们的可怜、联想不到他们那些可怜的家人?
陆溪笑了一下,偏头看他,目光充满了奇异感。
她顺着教皇的话说了下去,“教皇阁下,你知道我是个渴望权利的女人,又怎么会觉得,我会把权利交还到你的手上,而不是自己来做这个女王呢?”
“你——!”教皇语塞,惊呆了。
要知道,从古至今,任何一个被任命的君王,都必须要经过教皇的祝福,由教皇来主持加冕的典礼才能登基。陆溪说不需要教皇,而要自己来做这个女王是什么意思?
难道她想跳过教皇的加冕,自己给自己登基?
滑稽!太滑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