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由得顿住:“朱拂晓想要收敛天下寒门士子为己用,打的倒是好算盘。”
“你去找几个人挑唆一般,将消息传递出去。就说:朱丹曾言‘只要刘呆子斩了两根手指,便答应嫁给他。’”
“务必将此消息传遍天下寒门,传遍整个洛阳城。”独孤雀念诵了一声。
“公子计谋,怕是不成。”老仆道了句:“刘呆子又不傻,岂会为了一个女人而伤及体魄?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刘呆子此人乃是读书认死理之人,已经将书卷、愚钝读入了骨子里,只怕是不会斩了自家的两根拇指。”
“能成自然是好,不能成也可以说‘朱拂晓瞧不起寒门士子,要为朱丹寻觅一位权贵之家’。朱拂晓欲要拉拢寒门,却又瞧不起寒门弟子,到时候他的名声也算是完了。”独孤雀冷冷一笑:
“只要将风声传出去,到时候黄泥巴掉入裤裆里,他还能辩解吗?”
即便不是朱拂晓做的,朱拂晓也没有那个心思,到时候也会变成朱拂晓做的。
流言的威力比之猛虎更胜三分。
人都是愚昧、随大流的,谣言止于智者,根本就是虚妄之言罢了。
老仆闻言点点头,然后暗中将消息传了出去,不到三日,流言便已经传遍整个洛阳城。
白鹭书院
刘广卧病在床,双目无无光的躺在那里,整个人面色苍白毫无血色。
自从那日媒人离去之后,他便是这幅表情,整个人像是抽光了精气神一样,患了相思病。
“刘兄!刘兄!”门外传来一道呼喊:“好消息!好消息啊!”
话语落下,七八个士子自门外走来,围绕在了刘广的床头。
“刘兄,为了区区一个女人,何至于此?”门外之人看着床榻上虚弱得说不出话的刘广,忍不住摇头叹息。
“你们不懂!”刘广眼神涣散,勉强一笑。
“刘兄,街上流传了一个消息,说是那朱家小姐惧怕你的两根手指,你若将两根手指斩断,便可下嫁与你。”一位书生看着床头卧病不起的刘广,忍不住出声道了句。
“此言当真?”刘广闻言顿时面色一阵潮红,猛然翻身坐起:“她当真这般说的?只要斩断了两根手指,她就嫁给我?”
“是这般说的。”士子回了一句,然后连忙道:“刘兄,大丈夫何患无妻?”
然后又道:“身体发肤授之于父母,岂能为一个女人而坏了孝道?”
刘广闻言不语,只是挣扎着坐起身,依靠在床榻上,双目转动不知道思索什么。
众人好言相劝,开导了一阵之后,然后纷纷告辞离去。
现如今朱拂晓开了禾云楼,刘胜作为禾云楼的元老主事,在书院中代替朱拂晓打理一切事物。
刘广作为刘胜的弟弟,当然值得众位寒门士子巴结。
刘胜拿出自家被子里的右手,只见那五根手指外,有两根皱皱巴巴犹若是鸡爪般的拇指,不由得眼神里露出一抹悲痛。
然后踉跄着站起身,一路走到门外,寻了一把柴刀,猛然一闭眼睛就直接剁了下去。
一声惨叫,传遍书院。
待到众位士子闻讯赶来之时,刘广已经倒在了血泊中。
众位士子不由得为刘广真诚所感染,连忙抬着刘广去山下寻找大夫。
两日休养,刘广自昏迷中醒来,口中高呼:“小姐!小姐!”
“刘兄,你醒了。”身边有士子欢快的道了句。
“王兄,你怎么在这里?我这是在那啊?”刘广抬起头,打量着屋子内摆设,目光中露出一抹疑惑。
“刘兄,平日里看你是个温文尔雅的人,怎么对自己这般狠?就连身上的指头都下得去手。”同窗忍不住叹了一口。
刘广感受着右手剧痛,抬起手来看着那包好的手掌:“我那指头可真断了下来?”
“断了!当时血流一地,可惨了呢。可把咱们几个给下坏了,连忙一起将你送入山下”王姓的士子道了句。
“扶我起来,我要去见小姐。”刘广闻言眼睛一亮:“我要去见小姐。”
“刘兄,你的命都要没了,居然还想着美人,怕不是要疯了吧。”王姓书生忍不住吐槽。
却见那刘广在床上一阵挣扎,众人无奈只能上前将其扶起,然后请了轿子抬着对方赶往禾云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