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救……救我……”李邱趴在地上,一双眼睛盯着朱拂晓,目光里充满了渴望。
“哦?”朱拂晓放下手中棋子,嘴角微微翘起:“阁下乃是天下有数的大儒,又岂会将我这区区卑贱的寒门士子看在眼中?我又如何配救治你这等高高在上的大人物?”
“救我……日后但有所求,老夫……必定……”李邱口中咳出一口紫红色的血液。
“我觉得你还是死去的好一点。”朱拂晓在笑,笑容里充满了冰冷。
“朱翰林,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三位大儒乃是名满天下的贤者。今日朱公子若见死不救,只怕传出去你不好和天下士子交代。日后难容天下士林!”杨玄感盯着朱拂晓。
“你觉得我现在能融入天下士林吗?”朱拂晓反问了一句:“融不进去就融不进去,我又何必非要天下士林接纳我?我自己也玩的挺好。”
此言一出,杨玄感气结,一时间竟然不知该如何是好。
“救下三位大儒,你就能收获天下所有士子的友谊,眼下你与天下士子的冲突,将不再是问题,一切都迎难而解。最关键的是天下士子也会承情,你那《心学》也会被天下士子接受。”裴蕴在旁边道了句。
“不错,只要阁下出手救治,日后老夫必定亲自为你宣扬《心学》,使你的心学名传天下。”崔峒捂着伤口,眼神里满是祈求。
不面临死亡,就不会知道死亡的恐怖。唯有当真切身体会到死亡降临的那一刻,才会知道死亡究竟是如何的恐怖。
“是金子总会发光的,我写的心学不过是随手作品,我又不指望此作品名传天下,又何必宣扬?”朱拂晓冷冷一笑:“任凭你说破天,我也绝不会救你,你就乖乖的等死吧。”
“朱拂晓,你这贼子安能如此歹毒,岂不是有违医家训示?”李邱气的口中喷血,破口大骂。
对方明明有本事救治自己,但却偏偏看热闹,就是不肯施加援手,又能如何?
他们最大的筹码就是天下士子的善意,但偏偏朱拂晓对此不屑一顾。
他又不打天下,要这天下士子的善意作甚?
况且,天下士子也不是一体的,需要他来卖好?
“天蓬……”杨昭面色难看,想要求情。
“殿下莫要说了,我是绝不会出手的。”朱拂晓话语很强硬,直接打断了太子杨昭的话:“绝无可能!”
“朱拂晓,有什么条件,你尽管开。”河东崔家的一位官员此时忍不住开口,声音里满是压抑不住的火气。
“条件任开?”朱拂晓嘴角翘起。
“不管是什么条件,只要你能答应救治三位大儒,我等全都尽数答应。”那河东崔家的士子高声道。
不怕你讲条件,就怕你没条件。
金银珠宝、高官厚禄、美酒佳人,任凭你提。
朱拂晓看了那河东崔家的士子一眼,这人他很眼熟,以前是跟在杨玄感身边混的:“我不缺金银,对于做官也没有太兴趣,绫罗绸缎、锦衣玉食不缺,你们似乎什么也给不来我?”
“倒不如看着这三个倚老卖老的老家伙惨死,反倒是能为我找一点乐子。”朱拂晓哈哈大笑:
“有钱难买我高兴!”
此言一出,堂中众人气的脸都白了,堂下的房玄龄忍不住道:“朱公子,冤家宜解不宜结。你可当真考虑清楚,果然要与世家死磕,不留丝毫情面?”
“你等对我的禾云楼做了什么,难道心中不清楚?也配和我讲情面?”朱拂晓嗤笑一声,盯着那三个大儒:
“算算时间,盏茶时间过去,你们也该死了。”
“殿下!”
众人见朱拂晓油盐不进,俱都是齐刷刷的看向了杨昭。
杨昭苦笑,他又能说什么?
只能转身看向朱拂晓,只是朱拂晓理都不理他,自顾自的盯着那三位大儒:“这个伤口砍得好,伤口一寸三,简直是完美至极。”
“这个伤口砍得妙,妙到了极点!堪称是巧夺天工。”
朱拂晓对三位大儒的伤口评头论足,气的三位大儒一口气上不了,整个人翻白眼咽气了。
“朱拂晓,你当真不肯救治?”眼见着三位大儒就要不行了,杨玄感一步站出来,周身气机流淌,龙珠的光辉在背后流动。
“怎么?你要和我动手?”朱拂晓看向杨玄感。
“救治不好三位大儒,那你就下去和三位大儒陪葬。”杨玄感盯着朱拂晓。
“殿下,下官乃朝廷命官,此人竟然当着大家的面威胁我……”朱拂晓不理会杨玄感,而是看向了杨昭。
杨昭苦笑:“天蓬,形势比人强,就算陛下在这里,也无可奈何。你还是屈服了吧。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况且救治三位大儒,对你来说也是一件好事,日后三位大儒在攻讦你,便是忘恩负义。你也可以将三位大儒几十年来发展的人脉为己用。”
“大局为重啊。”杨昭无奈叹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