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管事说的没错,昨晚他来到粮仓的时候,一切还都是好好的。
没有人能一夜间将仓中的粮食全部盗走。
就算有内鬼配合,这也是绝对做不到的事情。
“若之前这所有粮食都是泥土,只是一堆泥土堆表面铺了一层粮食呢?不只因为什么原因,昨晚忽然被人掀翻了过来?”一位年老的管事眼睛仔细的看着泥土堆,说出了自己的猜测。
“目的呢?对方的目的呢?”大管事摇头:“对方若是当真如此瞒天过海,就没有道理一夜间将泥土堆翻过来,因为粮库这么大,将泥土堆翻过来不是一个小动静。”
“派人去看看,其余的几个粮库是否还正常。”崔东柳对着身后的管事吩咐了句。
话语落下,管事匆匆离去。
待到日上三竿,就见管事面如死灰大汗淋漓的跑回来,才到粮仓前,便不由得身躯一软,直接跪倒在地:
“大人,不好了!其余几座粮仓全都空了。”管事的眼神里充满了凝重。
“什么?”其余众位家族管事面色骇然齐齐失声。
崔东柳面无表情的站在那里,只是身躯恍惚中似乎一下子苍老了几十岁:“果然不出我所料,对方既然有如此神秘莫测的手段,又岂会留有余地?”
“再去其余几家我问问。”崔东柳道。
此时有仆役上前,将摇摇欲坠的崔东柳扶住,然后坐在了不远处的台阶上。
大管事顾不得身躯疲惫,连忙转身便走,只是还不到走出门外,便听门外传来侍卫的高呼:“老爷,王家管事前来拜访,似乎有十万火急之事。”
崔东柳眉毛一簇,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请他进来。”
不多时只见王家管事狼狈的自院子外跑进来,一路小跑径直闯入殿中,然后喘着粗气双腿一软,直接瘫在崔东柳身前:“崔大爷,我家主人叫我问你,崔家粮库是否正常?”
崔东柳闻言瞳孔急剧收缩,心中侥幸顿时被打破,他知道只怕是清河郡内所有大户,都无一幸免。
“崔家的粮库昨晚一夜间被人搬空了。”崔东柳叹了一口气。
“啊?”管事闻言大惊失色,眼神里满是悚然:“我们王家的府库,也在一夜间被人给搬空了。”
此言一出,场中众人俱都是面色狂变,众人都不是傻子,如何不知道自己被人针对了?
“去外面打探一下情况,看看昨夜有几家遭了盗贼。”崔东柳叹了一口气,然后眯起眼睛道:
“派人去报官吧。”
“大老爷,现在清河郡都是哪位说的算,咱们昨个才说所有粮食都点滴不剩,现在又说遭了盗贼,岂不是自相矛盾?”管事苦笑着道:“此事万万不能报官,若朱拂晓趁机反咬一口,给咱们安上一个‘糊弄官差’的罪名,到时候反而更加麻烦。再者说,现在谁都有可能是凶手,那朱拂晓也极有可能是此案的凶手。毕竟此人手段防不胜防啊。”
崔东柳闻言沉默,因为自家管事未尝没有道理。
朱拂晓的实力大家都知道,他闭关了三个月,三个也不见踪迹,谁知道此事是不是他做的?
“叫府中准备早饭吧”崔东柳道了句,他心中已经开始有了章程。
“府中所有粮食都被搬空了,点滴不剩。”一边厨娘低着头道。
崔东柳气的面皮发紫,一双眼睛里充满了怒火:“混账!简直是混账!岂有此理!岂有此理!”
一边管事道:“老爷,官府衙门在舍粥,咱们不如去哪里吃一口吧。”
崔东柳摆了摆手,算是同意了管事的话,然后看向一边侍卫:“替我下帖子,在老地方请诸位前去赴宴。另外,给我盯紧官府衙门,密切注视着朱拂晓的动作。”
“在清河郡能有这么大能量的,怕是唯有清河郡太守。我不信此事与他没有关系。那三千车粮食从哪里来的?没准就是这厮盗取的我各家粮食,拿我各家粮食来赈灾呢。”崔东柳气的面皮不断抖动。
他当然不会去官府衙门领取赈济的米粥,城中酒楼有不少,他家中虽然银钱都买了粮食,但剩余还有不少。
此时清河郡翻了天,大清早无数难民便看到,那群身穿华丽衣衫的大家族仆役,竟然拿着大碗来喝粥。
这一幕顿时叫无数百姓戳脊梁骨,暗地里骂了一声‘扒皮’。你家中都那么富有了,却连奴仆的一点粮食都舍不得,还有比你更能扒皮的吗?
这一日清河郡的酒楼爆满,各家的老爷、夫人、少爷、小姐,纷纷走到酒楼内,一边吃着饭,一边破口大骂那盗取了粮食的厨子。
清河郡的最大酒楼内
此时数十个大小富绅聚在一起,面色阴沉到了极点,酒楼内气氛压得人喘不过气。
城中但凡存了粮食打算发一笔的,全都被盗取的干干净净,就连第二日下锅的米,都点滴不剩。
“诸位,都说说吧,究竟是谁干的?要知道咱们每家粮食藏得地方都不一样,对方却能一夜间将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