吓着?
杨玄感闻言一愣,然后摇了摇头:“倒不曾吓着,只是觉得有些莫名其妙。”
就忽然莫名其妙的做噩梦了,而且那噩梦的体验感和真实的体验完全一模一样。
“有劳先生与阴大人照看,在下并无事情,二位还请休息去吧。”杨玄感看了看天色,如今才一更天,距离天亮还早得很。
“走吧,你没事就好。”院长点点头,扫视了杨玄感的屋子一眼,转头最先走出去。
“不对劲啊!”
出了院子,看着山间汇聚而来的火把,阴种跟在院长身后,此时目光里充满了凝重之色:
“杨玄感精气神空虚,似乎是遭受了创伤。莫非当真白日里被‘鬼怪’之说吓到了?”
“再等等看,不可大意。昨日柴膺临死之前,就是这般的模样,折腾出一通动静后,再无任何生息。第二日被人发现之后,气绝而亡。”院长站在寒风中:“我去将各位学子劝回去。”
围聚而来的各位学子俱都是纷纷往回走,整个书院又一次安静了下来。
阴种点了一般衙役,开始在书院中巡逻。
有一队禁军直接被调动到杨玄感的院子外,静静的守候着,生怕杨玄感遭受意外。
杨玄感若在此遭受意外,绝不是白鹭书院能承担得起的,杨素与天子之间的关系将会更加紧张,更加恶劣。
屠龙之前,还不是见生死的时候。
又过去了一个时辰,同样的惨叫自屋子内传出,这回二人没有闯进屋子,而是站在庭院外问了一声:“杨公子,没事吧?又做噩梦了?”
屋子内
杨玄感翻身自床榻上坐起,面带困倦之色,眼神里露出一抹惊怒:“不可能!我怎么可能一夜间做三个同样的噩梦。”
听着屋子外关切的问候,杨玄感压抑着心中的激怒,声音平静道:“有劳先生挂念。”
院子外众人对视一眼,果然又做噩梦了!
然后书院在无声息。
这一夜间,杨玄感不断惊醒,每次熟睡后,都骤然被惊悚而起,传出一道道惊呼。
到后来杨玄感甚至于已经不再惊呼,整个人在梦中被那恐怖的噩梦咬得有些麻木了。
当天边一缕红日之光穿透云层,照耀在窗纸上,杨玄感面色阴沉的坐在床帷,整个人面色阴沉如水。
这一宿他醒了多少次?
被同一个噩梦折磨了多少次?
是十次还是二十次?
每次稍有熟睡,便被那恐怖的噩梦自沉睡中惊醒,逼得他不得不醒来。
杨玄感穿戴好衣衫,面色略带憔悴的自屋子内走出,看着院子外的禁军,眼神里露出一抹说不清道不明的表情,然后阴沉着脸走出屋子。
“大公子,昨晚发生了什么?”阴种站在山间的青石路上,整个人身穿胡裘,脸上刮了一层寒霜。
“你说,这世上当真有鬼吗?”杨玄感站在阴种身前,忽然莫名其妙的问了句。
他经过武夷山地脉之事,多少知道一些天地间的奇妙力量,当初朱拂晓封印武夷山下的山神,闹出的动静可不小,他虽然不曾亲眼看到,但也朦胧中有所感应。
他记得孙真人曾经说过,这方天地已经开始不断变化,变得不再相同了。
毕竟蛟龙做不得假。
“怎么?昨晚大公子遇见鬼了?”阴种愕然。
“倒是没遇见鬼,但同一个恐怖的噩梦,我竟然做了十几次。”杨玄感面色疲倦:“梦中有无数的恶鬼在啃食我。”
听闻此言,阴种愕然:“一模一样?”
“每个噩梦都一模一样,甚至于噩梦中的面孔,我都记得清清楚楚。”杨玄感深吸一口气。
阴种闻言呼吸凝滞了一刻,随即忽然吸了一口气:“有点意思。”
“确实很有意思。”杨玄感道了一声:“必然是不妥的。”
“此事只能问钦天监。”
阴种忽然觉得脊背有些发凉,不管这世上有没有鬼,对方敢对杨玄感出手,都说明了一些东西。
“我亲自去。”杨玄感扫过山中一道道人影:“替我向先生请假。”
说完话杨玄感面带困倦的向山下走去。
“杨兄!”独孤雀等人早就在山下等候,此时看着面色疲倦的杨玄感,眼神里露出一抹关切。
“昨晚发生了什么?”李建成问了句。
“碰到了一件麻烦事,同一个噩梦做了十几次,你说怕不怕?”杨玄感苦笑着道了句。
此言一出,众人愕然。
“次数做得多了,许就不怕了。”独孤雀道。
“每次做噩梦的时候,你就会忘记之前自己明明做过这噩梦,唯有清醒之后,才能回忆起来其中的诸般关窍。”杨玄感无奈的摇了摇头:“我要去钦天监,你们在书院中小心一些。”
说完话便亟不可待的向山下走去。
一整夜不睡觉,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