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真心假意的,眼前的梁倩玲和当时在书房里说自己老爸吃软饭的那位,从神情再到眼神,简直判若两人。
卫皎懒得和梁倩玲装姐妹情深,“老二,你可别叫三妹,让人掉鸡皮疙瘩,像以前一样,直接叫老三就行。”
闻言,阮茶心里明了,梁倩玲原来在假意热情。
阮茶一直觉得自家很神奇,老爸看着心大,可交朋友一交一个准,几天的时间,就能和人称兄道弟,闲聊谈心。
而老妈,看着只会种白菜,可育种的时候除了浪费材料也没有很浪费时间和精力,偏偏种的白菜就比别人家好吃,最重要的,老妈看人很准。
但凡老爸安排人做事,必然先问老妈的意见,老妈说人不行,瞧着不面善,后面再观察,那人果然不行。
眼下,阮茶一见卫皎对待梁倩玲的态度,心里就明白了,不管治疗没治疗,自己名义上的二姨、梁倩玲,心里依然看不上自家。
既然看不上,又来拉关系,有其他事?
阮茶摇摇头没有再想,挽着自家老妈的手下楼,母女俩目不斜视的从梁倩玲眼前绕开,坐在了沙发上,一人端上一杯阿姨冲泡的温茶,享受的喝了一口。
见到二人表现,梁老爷子也没说话,同样坐在沙发上,四十几年没见,自己不能仗着当长辈的身份,命令小辈间关系友善,互相原谅。
人老了,别讨人嫌。
梁倩玲:“……”
被卫皎无视,梁倩玲心里生气,面子功夫却做的不错,极轻的叹了声,话语里带着愧疚,“三妹,我带着孟雨,来给你和茶茶说句抱歉,你回来后,前面几件事,我们做的不对,咱们也都血脉亲人,希望你别见怪。”
在梁倩玲说话时,宋孟雨一直垂着眼。
面对阮茶,她心里只觉得丢人,同时也嫉妒,阮茶竟然在期末里又拿了第一,甚至二哥的综艺都明明白白的在捧阮茶,全家人围着阮茶转,却看不到自己!
阮茶家不光有金桃基地,而且能买来两千斤的三咸鱼白菜,又给二中捐楼,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十几年间,阮茶的生活一点也不苦,家里人压根不需要弥补阮茶!
宋孟雨听着梁倩玲对着阮茶二人说抱歉,真心认为梁倩玲不正常。
曾经不正常的当着众人的面暴躁,现在又不正常的在宋家闹,和老爸吵架。
梁倩玲听不见宋孟雨心里的吐槽,拍了拍宋孟雨的胳膊,“孟雨,说话。”
宋孟雨瞄了眼坐在沙发上,神情上瞧不出是在高兴还是在生气的外公,两手紧攥,柔了柔声音,“茶茶,上次的保湿霜,我一时脑子犯浑,做错了,希望你可以原谅。”
“你在心里希望就行,不需要说出来。”阮茶合上茶杯的杯盖,脸上带着笑,“说出来,别人不想原谅,彼此都尴尬。”
宋孟雨:“……”
自己不该来!
梁倩玲听见阮茶的话,心里直说阮茶没教养,面上依然摆出不好意思的表情,“没事没事,咱们一家人,一点隔阂,等时间长了也就淡了。”
说完,梁倩玲拆开自己带来的两个盒子,“爸,您喜欢古董,我特意让朋友淘来一个北宋的牡丹纹长颈瓶给您赏着玩。”
梁老爷子看着盒子里干净典雅的白釉瓶子,心情复杂,老二去宋家快二十年了,第一次往家里带礼物,而非从家里往宋家外划拉东西。
沈老爷子说的那个邪门的情感操控就那么厉害?都能让老二不管最基本的人情往来?
他既失望老二原本就有算计家人的小心思,也止不住的在心里埋怨自己,倘若那天茶茶没有说催眠的事情,他可能一辈子都忽略了老二被放大的负面情绪以及正被人情感操控的事实。
“三妹和茶茶也有,我去挑了一对儿玉镯,你俩一人一个。”
阮茶看着桌上的长颈瓶和玉镯,下意识的皱眉,刚来梁家时的不舒服又冒出头了,一种心里堵着发闷的不舒服。
梁老爷子见卫皎和阮茶都不说话,冲着梁倩玲笑了笑,“你有心了,老二,也希望你真认识到了错误,兄弟姐妹间,有点自己的小心思很正常,大家都并非圣人,但害人之心不可有,你明白么?”
“爸,我都懂。”梁倩玲也说不清自己当时大咧咧的说出心里话的原因,可能真被卫皎一家回来的事情气昏了头。
阮茶从两个盒子上收回目光,看向梁倩玲,“二姨,玉镯在哪家店里买的啊?看着很漂亮。”
听见阮茶的话,梁倩玲有些惊讶,要说以前,她肯定就在心里说阮茶没见过市面了,可阮家和叶至认识,上次宴会,叶至不刚说要给阮茶一个三色翡翠珠串么?
说到玉镯,梁倩玲又忍不住心虚。
玉镯和长颈瓶可不一样,一个带着作用,一个纯粹买来让老爷子消气的。
梁倩玲不动声色的打量着阮茶,见阮茶脸上真就单纯的好奇,忙慈爱的笑着,“没有店,当时二姨出去玩,自己买的玉,后来让老师傅雕琢出来的玉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