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徐轻轻问她,懂了吗?
她懂了。
那时候,她刚从上一段感情里走出来,根本没有余地去思考他。
可随后,他便消失了。
林尾月终于彻底明白,她为什么恨他,纵使顾逸迩和司逸他们都已经看开了他的不辞而别,而她却依旧耿耿于怀。
他这个告完白,就拍拍屁股离开的混蛋!
林尾月冷笑一声:“你喜欢我是吗?那你告诉我,这些年你经历了什么?为什么不联系我们?”
“你不会想知道的。”付清徐苦笑一声,撇过了头没再看她。
林尾月用手掰过他的头,逼他和自己对视:“我想知道。”
付清徐有些惊讶的张大了瞳孔,眸间意味不明,语气低沉:“小太阳,你可以不这么好吗?”
“那你可以不这么好吗?”林尾月咬唇,“不要请我吃饭,不要送我回家,也不要替我挡那一刀子,让我这么多年来都忘不了你。”
“我给你最后一次选择的权利。”付清徐覆上了她的手,体温冰凉,“不要再问,或是……”
“我选后面一个!”林尾月开口打断了他的话。
...“如果你后悔的话。”付清徐望着她,“我会把你绑起来,再也不能离开我。”
“我不后悔。”
付清徐轻轻笑了,朝司机说道:“gotothehotel。”
***
付清徐将她带到了酒店套间里。
这是他回国后的暂时居所。
林尾月咽了咽口水,局促不安的站在客厅那里,付清徐脱下西装,解开领带,走到厨房那里泡咖啡。
“这里只有酒店的手磨咖啡,你喝吗?”
林尾月猛地回身看他:“哦,随意。”
几分钟后,付清徐地给她一杯咖啡。
他先一步在沙发上坐下,指了指旁边的空白:“坐吧。”
林尾月挪了过去,拘谨的坐下了。
“你不用怕,我不会做什么的。”付清徐喝了口咖啡,说出了她担心的事情。
林尾月小脸一红,苍白的反驳:“我没怕!”
付清徐没说话。
她喝了一小口咖啡,苦的她龇牙咧嘴的。
“要加糖吗?”付清徐体贴的问道。
“没事,无糖咖啡不长胖。”林尾月把咖啡杯放到了茶几上,正襟危坐,“你把我带到这里来做什么?”
“你想知道这些年我经历了什么。”付清徐微微一笑,“你问吧。”
林尾月犹豫了一会儿,小声的问了个最基础的:“你是一个人回国的吗?”
“是的。”
她眨了眨眼,声音更小了:“那,你妹妹呢?”
付清徐垂眸,喝了口咖啡,声音淡淡:“死了。”
林尾月没有理解他的话,反问道:“死了是什么意思?”
“从这个世界上离开了。”
林尾月惊疑:“怎么会!”
“我当时用一条命来换自由,她用她的命又重新将我束缚了起来。”
他迷迷糊糊被送到了美国,起初,公寓里只有照顾他的佣人,和准时的一日三餐。
他以为,自己自由了。
直到付清莱出现在公寓门口。
她像一个阴魂不散的鬼魅,不停地纠缠着他,在封闭的公寓内,付清徐根本无处可躲。
付清莱笑的很开心,哥哥,我们终于可以永远在一起了。
眼前这个女孩已经不是他的妹妹了,而是一条他永远都挣不开的枷锁。
他放弃了挣扎,每日躺在床上,像一具行尸走肉。
禁脔这种身份,只要内心彻底将生的希望给掐死,还是可以适应的。
原来,温暖这种东西,真的不是他该奢望的。
直到那天付清莱喝的醉醺醺的,付清徐忍着恶心将爬上床的她推开。
哥哥,你不用这么反感我啊,我们已经亲过了不是吗?
他低声质问她什么时候,手指已经开始在擦拭唇瓣。
付清莱嘻嘻一笑,你亲过林尾月,我亲过她,所以我们也算亲过了。
付清徐用力压抑住反胃的冲动,内心的愧疚和无助像洪水一样席卷了他的整个神经。
他不要这样,就算是死,也要逃出去。
仆人是父母找的,只听付清莱的话,就算付清莱不在家,他也根本没办法逃出去。
反倒是仆人告诉了付清莱,他想逃。
那几天,他除了水,什么都没有吃。
她狞笑着拿出一条绳子,将他牢牢地绑在椅子上,而他根本没力气挣脱。
付清莱摸着他的脸,神色迷恋。
你终于,再也没办法离开我了。
他眼神涣散,但意识是清醒的。
那就死了吧。...
死了,就能彻底摆脱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