昧关系,就非叶行远能够容忍。
他需要打造的特区是具有凝聚力的一个重镇,而不需要趁机发国难财的暴发户。
当然采取的手法得非常巧妙,要尽可能的消弭后遗症,一套策略叶行远已经大致心里有数,不过还是得等转运使姜克清抵达之后,才能正式开始。
姜克清并没有让他等太久,轩辕历三千四百五十三年正月二十九,琼关转运正使姜克清抵达甘州,并未停留,当天就赶往琼关。
叶行远听到这个消息,淡然笑道:“这位姜大人倒是颇为心急,他从润州而来,路上怎么也得耽搁月余。这么说起来,他是在宦途上过的年。”
李夫人一皱眉道:“如此急切,必有所图。我听说他原本是金州人士,赴任顺路能够回乡,他居然连在乡中过年都等不及......”
叶行远叹气道:“上头催得紧,他又能如何?想要顺顺利利升官,终究还是得付出代价的。”
既然打上了某一派系的烙印,享受了身为嫡系的好处,那当然也得为派系尽心竭力。只是在荒凉的驿路上过年,不是要你的命,根本不算是什么大事。
“但这特区建设,并非一蹴而就,也不必那么着急。”李夫人还是有些担忧。
叶行远心不在焉道:“我们知道此事非一蹴而就,早早赶来无非都干点活,但他们看来却未必如此,总不能一开始的便全由我执掌。他们心中没底,自然慌得很。”
叶行远口中的“他们”是个泛指,不仅仅是姜克清背后的首辅严秉璋,也代表着无数双盯着琼关的目光。
“正使既然抵达,我们当得出城去迎一迎,甘州至此两三日路程,约莫后日早晨他便该到了。”
今年正月没有三十,后日便是二月二龙抬头之日,姜克清选此日入琼关,不知是故意还是偶然,总之也可算是个好彩头。
正五品的官员上任不像是叶行远初赴琼关这般寒酸,一路鸣锣开道,闲人回避,敲敲打打到了琼关城外。叶行远早迎到了城门外,客气的躬身行礼。
“怎敢劳烦叶状元亲迎?”姜克清安坐在车上,欠身答礼。他身形瘦削,面色有些苍白,虽穿着红色官服,脸上却乏贵气,衬得整个人反显阴沉。他如针一般的目光在叶行远身上逡巡,让人感觉不太舒服。
听说此人体弱,晕车晕船,这一趟旅程定然不是非常愉快,不过看起来倒是个有城府的人,懂得控制自己的情绪。
叶行远心中略松,有城府有心计,哪怕阴沉一点都不怕,至少他一定会懂得忍耐和观察。其实怕的是来一个鲁莽冲动的角色,什么事都来与他唱对台戏,那可就非得请他走不可。
叶行远在观察姜克清的同时,姜克清也在仔细的打量着这位声名显赫的年轻同僚。叶行远身上可有着太多的传奇故事。莫说他少年时候的传说,就说他是本朝唯一一个大四喜状元,一个十七岁的大儒,被成为子衍第二的儒将,这些都给此人平添了一身的光环。
也正是因为此人身上有如许多显赫的名头,所以就连内阁诸位大人也不能打压他,只能将他远远的供起来。
姜克清一路之上,都在想这位副手会是什么模样,第一次见面说实在让他有些失望。
叶行远仍然还是个嘴上没毛的年轻人。他面容俊美,长身玉立,姿态潇洒,大概是因为刚刚经历过战事,让他身上带着一股肃杀之气。除此之外,他与一般的年轻得志的进士也没有太大的不同。
姜克清提醒自己人不可貌相。如果这人是个好对付的角色,也就根本不需要他从润州急行两千余里,到这荒僻之地来做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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