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场。”
漂亮话嘛,邵树德还是不介意多讲讲的。
让义兄吞并魏博?艹,我才不愿意呢!魏博三四百万人口,幽州一两百万,加上河东、昭义、大同这一百多万,还多是高质量、高产出的地带,那谁还打得过你?
“灵武郡王还欲攻朱全忠?”听到断朱一臂这话,盖寓不由自主地问道。
“自然。”邵树德说道:“我与朱全忠之间,总要倒下一个,不是他就是我。”
打朱全忠,我可是很专注的,坚持不动摇!
……
自五月底阴雨消散之后,一连来了好几个大晴天。
在高仁厚的指挥下,铁林军、武威军、天德军轮番出击,带着大量土团乡夫,猛攻汴军营寨。
河渭蕃人已经不再出战了。
八千户人、万余丁,当初打下河清后就只剩五千来户、七千丁,本来承诺给他们在河清县分地了。可随着汴军增兵,战事陡然激烈起来,如今就只剩三千多户、五千余丁了,损失已经不能用惨重来形容,他们甚至都爆发过一次动乱了。
邵树德正式下令,在原本二十亩的基础上,一家增授二十亩地,先安置在后方相对安全的地方。
河南尹封渭正式开展工作,河清县几个主要官员也相继到任,有行卷给邵树德的外地士子,也有来自关北经学的学生——值得一提的是,县丞一职由夏州农学博士王雍担任,以酬其功。
河清县既然是河南府辖县,那么就与京兆府、太原府所辖诸县一样,是畿县。畿县丞,正八品下,而他原来的职务则是从九品下,有了相当的提升。
国朝考算、书、法等杂科的进士,如果没有贵人提携,一辈子就是八九品的官,绝大部分是九品。王雍由农学博士转任县丞,且看他受宠的样子,还有很大可能继续升官,这在官场上绝对是一件稀罕事。
灵夏与其他地方是不一样的,这所有人都知道。因为他们在州一级,除经学、医学外,还多了算学、工学、农学博士这三个职务,底下各有助教、教谕、学生。
在往常,一般是经学博士比较吃香,经常能升官,连带着经学生的名额也变得抢手起来。现在农学系统破天荒地有了出路,农学生似乎一夜之间也变得高大上了起来,含金量有所增加。
封渭当了河南尹,那么在法律层面上而言,张全义河南尹的帽子就已经被撸掉了。不过在藩镇割据百余年的大唐,这好像也不太重要,顶多恶心下张全义罢了。
参与战斗的主要是邵州土团乡夫,他们之前野战溃败过一次,损失两千人,邵树德不太敢让他们继续野战了,那就是送人头。
不过在拆除汴军营垒外围障碍、填平壕沟、推倒土墙、攻打寨子方面,他们还是能发挥大用的,能减少嫡系主力的损耗。
邵州土团乡夫,同样以蕃人为主,其实损耗也非常大,这一次打完,还得赏地。之前一户二十或四十亩,这次打完,估计有的家庭会达到六十亩线了。
从今往后,估计不至于再动用他们了,他们也承受不起过多的损耗了,否则叛乱近在眼前。
河阳打下来后,肯定要大规模移民,首批便是正在攻硖石堡的一万户河西蕃人。后面的话,人口相对稠密的同、华二州也会出人,先迁移至济源、河内二县。至于武德、武陟等县,就要看战争进程了。
六月初六,铁林军攻破汴军一座营寨,杀敌近两千人,但自身伤亡也不小。
庞师古继续通过水师撤离人马,河面上船只密密麻麻,从五月底到现在,绝大部分辎重已经运走,土团乡夫也运走了万五千人,捉生、踏白这两支骑军转进到了河阳北城,经浮桥返回了南岸。
骑军开始撤退,说明庞师古已经放弃野战了,如今一门心思跑路。不过他比较有章法,也会笼络士卒、激励士气,至今仍带着雄威、保胜、亲骑、坚锐及部分土团乡夫三万多人在坚守,利用坚固的营寨御敌。
或许,他还打着邵树德早些时候的主意,让夏军在攻寨途中大量损耗,然后发动反击。
六月初七,北路归德军、飞龙军及河中土团乡夫一万八千余人会师怀州。
汴军长直军五千人带着收拢来的两千余溃兵渡过沁水,与夏军隔河对峙。
有了沁水阻隔,汴军惊慌的心理有所缓解。而且这一路汴军兵力庞大,几有三万八千之众,其中有朱全忠亲任军使的左右长直军,有骑马步兵,还有重骑兵,游奕讨击使契苾璋不太敢追了。
他们已经在轵关、济源一线俘斩敌军近八千,战果非常耀眼,现在该担心的是汴军缓过劲来后会不会反击一把再走。
张慎思已经被解职押回汴州,他没有组织好撤退,变成了溃退,这是一大罪状。
不过他也有理由自诉冤屈,因为长直军这么精锐的人马没有做出任何接应的动作,而轵关、济源又过于偏西,野外还有夏军骑马步兵窥视,撤退变成溃退在所难免。
最惨烈的损失,永远发生在撤退途中,张慎思用自己证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