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授封衡北平尹制》。
封衡是河中封氏的族人,十年前就担任晋州刺史,后来转任各个职务。在任期间颇有政声,表现非常不错,这次升任北平尹,也是水到渠成之事。
当然前往北平府赴任的不仅仅封衡一人,同时还有大批关北、关内、陇右三道
官学出身的学生。
跟着邵圣走,有官做,有钱赚,这已是二十年来关西军政集团的铁律。
邵树德就是这个集团的首领。按照目前天下的形势,即便神器有变,多半也只能在关西集团内部决出新的「话事人」,一如历史上河东集团出了后唐、后晋、后汉、后周四个王朝一样,甚至就连北宋,其实也是出身这个集团。
所以,能威胁邵氏江山的,不在关东、河北或其他什么集团,而在关西集团内部。
当然话又说回来了,目前还没有第二个威望接近邵圣的人存在。短期来看,「鸟位」还是相当稳固的。
三份制书之外,还有其他一些不是特别引人注意的圣旨。
有赦免溃散军士的制书,有蠲免卢龙、沧景二镇百姓历年积欠的德音,有释放非罪大恶极囚犯的诏书等等,直令人眼花缭乱。
这些圣旨所带来的冲击是极为巨大的,一时间幽州的有识之士为之失声,试图慢慢消化这些信息。
而邵树德则来到了顺州,视察民情。嗯,视察的场面比较庞大,有三万余人护卫。
顺州辖怀柔一县,李克用时期设立,首任刺史为李嗣源。
这个州别的没什么,就是部落多,毕竟以前可是叫归顺州来着。居住的蕃胡多为契丹、奚人,邵树德本以为他们与契丹八部没什么关系,毕竟一个大贺氏联盟,一个遥辇氏联盟,相差一个半世纪了,谁认识谁啊?但他还是开眼了「你说你叫耶律滑哥?」邵树德坐在顺州州衙之内,看着战战兢兢的一对男女,惊讶地问道。
「陛下。」耶律滑哥拉着身旁的女人一起跪了下来,诚惶诚恐道:「请陛下收留我等。」
耶律滑哥身边的女人叫花姑,是他父亲耶律释鲁的小妾,二人私通已久,不料被发现了,带着少数亲信仓惶出逃。
释鲁怒甚,扬言要杀他,并派出骑兵追杀,但不知道怎地,明明滑哥等人留下来的痕迹非常明显,但还是没抓到,最后让他们逃来了顺州
而这也是邵圣兵临幽州之前的事情了。
「李思乂,你既收留契丹逃人,为何不禀报?」邵树德看向顺州契丹首领之一的李思乂,问道。
「陛下。」李思乂跪了下来,嘭嘭磕头,道:「臣并非有意隐瞒,着实是是.忘了。」
跟在邵树德身边的亲随都笑了。李思乂也满脸通红,只不住磕头。
「不自量力。」邵树德冷冷看了李思又一眼,又看向滑哥,说道:「朕可以收留你,但你有什么本事?没有本事也不要紧,有什么价值?若一点用都没有
「陛下!」耶律滑哥心中大急,连忙说道:「我知契丹内情,陛下若有垂问,知无不言。」
「还算有点用。」邵树德笑道:「那么,你现在有什么可告诉朕的?」
「陛下,契丹八部明岁开春后,将大举南征,攻辽阳、新城、抚顺。」耶律滑哥说道:「今岁伐渤海,所获颇丰,亦得渤海二十万口。阿保机自己留下了十万,余众分给七部,并嘱咐各部编练步军,以为攻城计。」
「阿保机这是和朕卯上了啊。」邵树德一拍案几,道:「贼子甚是可恶。」
「是,阿保机无才无德,心胸狭隘。」滑哥偷偷瞄了一眼邵树德,道:「其妻月理朵美艳动人,我不过多看了几眼,他便蛊惑我父,欲置我于死地。此等贼子,合该诛之。」
邵树德神色一动,道:「一应内情,你去与听望司的人分说。」说完,他便起了身,冷冷看了一眼李思乂,道:「你随朕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