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改善他们的生活了。
这就是太平盛世的模样啊!
前唐初年,百姓耕作三年有一年余粮,应付完租庸调后,家里还能剩下一点布匹,可以去集市上换东西,补贴家用。
那时候的百姓,甚至能去庙里捐钱捐物,全家踏青出游,去看百戏,逢年过节喝酒吃肉——这在很多唐诗描写的乡间生活中都能看到。
毕竟全国才一千多万人,又刚刚均分田地,你想种多少地都可以,因为撂荒的太多了。
真正打破他们这种好日子的还是激增的人口,导致家庭财产被不断分割。
大夏治下岐州百姓的日子还是比不上唐初的,但绝对比盛唐时强,强多了。
而圣人对关西百姓也是真的好,想方设法为他们创造赚钱的门路。但他的种种手段,或许也只能管用几十年吧?
关西被他保护得太好了,人太多了。家庭财产一代代分割下去,早年能一年卖十株树的民户,几十年后或许只能卖两三株了,差距实在太大。
就这一点来说,《致治·人口》篇说得是真好,把血淋淋的事实都告诉天下有识之士,就看他们愿不愿意改变了。
长安城外,延孙在铁哥嫉妒欲狂的目光下,躬身行礼,与家人告别,准备西行,经蜀中前往亚隆河谷。
唯一让他有些“丢脸”的,大概就是妻子蔡邦氏还没来得及说几句话,就急匆匆地跑到路边干呕了起来。
见此情状,吐蕃使者们大喜,纷纷上前恭贺。
延孙的脸色急剧变幻,然后哈哈大笑起来,道:“我又要有第二个儿子了。”
吐蕃人喜气洋洋,有人甚至提出派人去逻些,向蔡邦家的人告喜。
铁哥冷笑连连,嘲讽之意十足。
没庐氏看到了丈夫脸色的表情,心中冷意更甚。这就是她侍奉菩萨时,每次到最后都紧紧夹住菩萨的腰,不肯松开的原因。
没必要对这种男人死心塌地。
鸿胪寺主簿、湖广道巡抚使裴远之子裴秀站在一旁,轻声催促道:“王子该上路了。”
他身后站着百名宫廷侍卫,将护送一行人前往亚隆河谷。
剑川都督府已被正式罢废,置桑州,以南诏桑川地而得名。
桑州为云南道辖下的第六个正州,辖铁桥、剑川、聿赍等八县。
原本是打算分封出去的,但藩王还未之藩,亚隆河谷就出现了变故,这里已经不再适合作为封地了。
原因也很简单,为了对亚隆河谷一带保持足够的影响力,朝廷会在桑州屯驻一定数量的军队,设立办事衙门,各路官员、军将的数量不会少,也会酌情对当地进行开发。如果是藩王封地,诸多不便,所以干脆置正州,改由云南道直辖。
裴秀在送延孙一行人抵达亚隆河谷后,会先回洛阳述职,然后再回到桑州,筹建理蕃院的办事衙门。从今往后,这个衙门就常驻此地了,作为大夏朝廷在亚隆河谷一带施加影响力的直接机构。
圣人,显然所谋甚大,裴秀早已知悉。
“一路之上,麻烦裴主簿了。”延孙翻身上马,笑道。
“好说,好说,都是为朝廷办事。”裴秀亦上马,看着一群围在延孙身边的吐蕃贵人们,心中有些担心。
这些贵族太热情了。
方才听通译暗中相告,居然有好几家贵族争着给延孙送女人,当他的次妃。
如果延孙回去之后,再生下小王子,那么他还会在乎留在京城为质的长子吗?
这可不一定啊!
真到了那一步,以太子的脾性,定然不会善罢甘休,说不得又是战火连天了。
但吐蕃那地势,想打也不是那么容易的。唐时大非川之战,虽然原因很多,但军中疫病丛生,将士们走几步路就喘气,体力消耗大大超过以往,让他们很不适应,这些也是不可忽视的重要原因。
但太子是真的会打,他不可能放弃的。这事弄得,唉!只能希望胜捷军能慢慢适应当地的环境了。
马蹄声慢慢响起,裴秀、延孙一行数十人,慢慢消失在了西边的尽头。
没庐氏将怀里的孩子交到乳娘手里,走过去扶住蔡邦氏。
铁哥的双眼则直勾勾地看向西边的烟尘。
吉德走了,他已经有了去处,我的呢?
吉德这人,怕是连孩子都生不出,回去了又有什么用?到了最后,亚隆河谷还是被邵老贼、蔡邦氏通奸剩下的孽种统治,可笑不可笑?
但我还有机会!
“圣驾起行了!”突然有人喊道。
铁哥收回目光,看向长安城的方向,却见银光闪闪的银鞍直武士,簇拥着一辆豪华四轮马车出了春明门,向东而去。
铁哥心中愈发焦急,仿佛去了洛阳,他就离赞普梦更远了似的。
但没人关心他的想法。
就连他的妻子,都在与蔡邦氏交流养胎、育儿的经验,仿佛好姐妹一样。
犹记得几年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