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门子破了
孙氏刚收拾完碗筷从后院过来,刚进堂屋就听到杨华明撂下这话跑出了堂屋。
孙氏的脸都白了,一脸无措的看向杨若晴和骆风棠:“咋整啊?我这心慌慌的……”
杨若晴笑了笑:“娘放心吧,我爷奶再咋样发火也改变不了结局,更吃不了我爹,娘不要担心。”
孙氏愁眉苦脸,这能不担心嘛!
哎,说起来都是大房永仙那一脉的事情,可搞到最后,他们这其他房都跟着牵扯了进去,家家户户都搞得人仰马翻不得安宁!
“娘,我和棠伢子去一趟村子里,你稍后炒些瓜子花生啥的,夜里几位村老要过来。”杨若晴起身道。
孙氏点头:“嗯,放心吧,我这就去弄。”
杨若晴便跟骆风棠一块儿手拉手出了院子,去村里寻几位村老去了。
老杨家老宅。
“砰!”
“砰!”
老杨头一口气往杨华忠脚边摔碎了两只茶碗。
当他抓起第三只茶碗还要摔时,杨华明适时开口了:“爹,这只茶碗再摔碎了,你和我娘就只能共用一只碗喝茶了啊……”
老杨头怔了下,看了眼手里的茶碗,黑如锅底的脸上露出半分迟疑。
“永仙坐牢去了,老杨家要没了,我和你娘也活不成了,还讲究这喝茶的碗做啥?劳什子!”
老杨头忿忿道,扬手将手里的茶碗再次摔在杨华忠的脚边。
杨华忠笔直的站在原地,垂眸看着自己脚边那碎了一地的碗片,以及被茶水沾湿的裤脚,眉头一紧再紧。
“爹,你就算把这屋子里能砸的东西都给砸个稀巴烂,我也不觉得我做错了啥,我也没有对不起老杨家,我只是履行了一个里正该履行的责任,将闹事的村民扭送去衙门!”杨华忠沉声,一字一句道,每一个字都掷地有声。
老杨头愣住了,定定看着杨华忠,好像不认识他似的。
而床上的谭氏,早已哭得断了气。
她的偏头痛发了,脑门子上青筋直跳,痛得她坐都坐不稳,只能躺着。
这会子她挣扎着抬起头来,朝杨华忠这里狠狠啐了一口,咬牙切齿道:“老三你个混账东西,你还是不是我们老杨家的人了?永仙咋说也是你嫡亲的大侄子,你看着长大的。”
“打小他就没吃过一点儿苦头,柴房和猪圈都没让他进过,你让他去坐三个月的牢,你这不是要了他的命嘛?”
“你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你是不是见着大安考中了状元有出息了,就忌惮永仙,生怕他也有出息了到时候抢了你们三房的风头?”谭氏喝问。
杨华忠猛地抬起头来,瞳孔一阵剧烈收缩。
“娘,你说啥?原来……你和我爹是这样看待我的?”杨华忠颤声问道。
谭氏咬牙,恶狠狠道:“不是我们这样看待你,是你和你那个无法无天的闺女做的那些事儿,让我们不得不这么想!”
“永仙可以不坐牢的,不用去吃那官司,是你那无法无天的闺女撺掇你送人去衙门,你对你那闺女言听计从,压根就不把我和你爹放在眼中,压根就不向着永仙这边,你不是我们老杨家人,你这个畜生,你滚!”
谭氏开始胡乱捞床上能捞到的东西来砸杨华忠。
于是,针线箩筐,剪刀,线团,鞋底子,枕头,一股脑儿朝杨华忠这边砸了过来。
杨华忠先前还是抬起手来挡一下,可是当看到那把剪刀砸过来的时候,杨华忠怔住了。
目光直直看着剪刀从谭氏手里飞出,朝他自己的身上刺过来,他瞳孔一阵剧烈收缩,僵在原地。
不知道是惊得忘记了躲避,还是故意不去躲避,总之,他就这么直直站在那里。
“三哥小心啊!”
杨华明喊了一嗓子,冲上来将杨华忠撞开,然后,那剪刀就砸到了杨华明的额头上。
“哎哟!”
杨华明发出一声惨叫,捂着额头蹲下身。
杨华忠从这声惨叫中回过神来,赶紧跑到杨华明跟前,用自己的后背挡住了床那边继续飞过来的鞋底板子……
“四弟,砸到哪了?快些让我看看!”杨华忠大喊。
刘氏和小娟也都从屋门口同时跑了进来,两个女人看到杨华明蹲在地上,用手捂着额头。
殷红的血从手指缝隙里淌下来,小娟的脸当时就白了,以手掩口吓得差点瘫软下去。
刘氏则是直接撞开小娟,冲到杨华明的跟前,拿开杨华明的手看了眼那伤口,跳着喊着:“不得了不得了,剪子把老四的脑门子戳了个大窟窿,血哗哗的止不住啊……”
一听这话,小娟彻底瘫软下去。
老杨头也慌忙朝这边跑来,“老四,老四你咋样了啊?”
杨华明有气无力的道:“不行了不行了,我眼前发黑,胸口好闷,后背起了一股子冷汗,我好难受,要死了要死了……”
话没说完他脑袋一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