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做完这一切,她又去推开了前后窗户,好让屋里通风散气。
而这时,谭氏会回到了屋里。
杨华梅赶紧招呼谭氏过来一块儿吃饭。
徐巧红将食盒一层一层打开,将里面的菜一样一样放在桌上。
“每样菜都夹了一点放在一块儿,嘎婆和娘凑合着吃。”徐巧红说。
杨华梅往桌上碗里的菜看去。
这一看,杨华梅暗暗点头。
虽然自己没去酒楼,但从这些打包的菜可以推测出今日的饭桌上,硬菜还是有好几样的,不错不错。
然而,谭氏却不高兴了。
“那是啥?看着好多辣椒,那是辣椒炒啥肉?”老太太问。
徐巧红说:“嘎婆,这是辣椒炒羊肉。边上是香芹炒螺蛳肉。”
“这里是红烧兔子,还夹了两块草鱼。”
谭氏把脸拉得长长的,呵斥徐巧红:“你婆婆正吃着药呢,你这带回来的菜,哪样是她能吃的?”
徐巧红怔了下,并没有恼怒,而是将食盒拎起来让谭氏看里面。
“嘎婆,那些辣菜都是孝敬给你的,是我嘎公说您喜欢香辣的下饭菜。”
“这里面是鸽子汤,带给我娘喝的。”
谭氏探头瞅了一眼。
不错,一整只鸽子,鸽子看起来个头还不小呢。
“就光秃秃一只鸽子,你娘吃的也单挑啊……”谭氏又开了口。
徐巧红依旧好脾气的说:“嘎婆,这道鸽子汤是那家酒楼的特色菜,名叫鸽包翅。”
谭氏没听明白,竖起耳朵:“包、包啥玩意儿?”
徐巧红:“鸽包翅,鸽子肚子里塞满了鱼翅儿。”
“鱼刺儿?”谭氏一听火冒三丈,“你们这些倒霉孩子,别人吃鱼是要吐刺儿的,你们倒好,蚂蚱大的鸽子,没二两肉,还把那狗都不吃的鱼刺儿往鸽子肚里塞,这还咋下嘴?你们这是存心要害死你们娘吗?”
面对谭氏这样黑着脸的训斥,换做其他年轻的媳妇儿估计早就气得脸红脖子粗了。
性子泼辣的,估计已经叉着腰跟谭氏给干上了。
性子绵软的,估计也红了眼圈,想分辨几句又不敢,只好留着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儿。
然而徐巧红呢?
她明明是属于前者,泼辣的那种。
但她却并没有辩驳,更没有如后者那般委屈的落泪。
相反,她还是笑吟吟的站在那里,有条不紊的将鸽包翅从食盒里小心翼翼的倒到一只大碗里,然后端到床边来给杨华梅。
全程都没有因为谭氏的训斥而影响她的动作。
为啥她这么有底气呢?
因为,她自己虽然没有辩解,但有人为她辩解。
那个人就是杨华梅。
杨华梅也伸出手来小心翼翼接过了碗,同时微笑着对谭氏说:“娘啊,你真的误解我家巧红了!”
“这鸽包翅里面的翅可不是你想象的那种鱼刺鱼骨头,而是一种很珍稀的食材,老补,老贵了!”
“啊?还是好东西?”谭氏也停止了对徐巧红的训斥,暂时闭上了嘴,并凑到杨华梅的跟前来看。
“鸽子这东西,补确实补,咱庄户人家都说,一只鸽子能顶九只鸡!”谭氏道。
“这鸽子瞅着个头还不小,快,看看那个啥翅儿是啥样儿!”
杨华梅也很爽快,当下就用快子将炖的很松软,却又很臌胀的鸽子肚子戳了两个洞。
然后再轻轻来几个旋转,两个小洞汇聚层一个大一些的洞之后,鸽子肚子里的汤汁就源源不断的往外渗透了。
杨华梅接着用快子将鸽子的肚子撂开更大的口子,然后从里面夹出一快子晶莹剔透的粉丝送到谭氏的面前。
“娘,尝尝。”
谭氏盯着被送到嘴边的粉丝,蹙起眉头:“这不是红薯粉丝吗?”
杨华梅微笑着摇头,“娘,这是鱼翅儿呢!老贵了!”
“啊?多贵呀?”谭氏问。
她活了七十多年了,头一回见着红薯粉丝儿被叫做鱼翅儿。
杨华梅抿嘴一笑,“巧红,你来告诉你嘎婆。”
徐巧红莞尔,抬起两根白皙的手指头朝谭氏那比划了下。
“就这么说吧,这么一小撮鱼翅儿,购买半亩地的红薯粉丝儿!”
“啥?你瞎扯吧?”谭氏惊得唯一的那只眼珠儿差点掉到地上。
也吓了徐巧红一跳,徐巧红都不敢说话了。
谭氏还要再开口,嘴里却被塞了一口滑滑熘熘的东西。
她下意识就要往外吐,被杨华梅也阻止。
“娘,半亩地的红薯粉丝哦!”
谭氏愣住,这才闭上嘴巴,细细咀嚼,然后用力吞到了肚子里。
嘴角边上沾了一点渣渣,老太太抬手把那边渣渣黏到手里,然后再用舌头舔了。
总之,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