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该说啥了。
晴儿对棠伢子的心思,汉子明白。
子川对晴儿的心思,汉子也看得懂。
哎!
汉子摇了摇头,蹲到了一旁,不习惯抽旱烟的他,学着老杨头的样子,把旱烟杆子塞到了嘴里……
余家村。
这不是杨若晴第一回进余家村,从前过来找人,办事,或是顺道经过,来过好多趟。
在她印象里面的余家村,可是眠牛山脚下,一个虽小,却很温馨宁静的小山村呢。
村里百来号人口,约莫二三十户,都聚集在一起。
村后紧挨着巍巍的眠牛山,村前,有一条河流经过。
进村的路,便是河面上架着的那一座上了年头的石拱桥。
从前,这个季节过来,村前河里的荷花结了莲蓬,小孩子们忙着打莲蓬,大人们忙着耕种。
一派欣欣向荣。
而这回,残垣断壁,地面脏乱成一团。
家家户户门窗紧闭,院子里没有鸡犬的声音,烟囱里也不再有炊烟飘出来。
从村里经过,就跟在乱葬岗中经过似的。
到处弥漫着一股刺鼻的怪味儿,有药味儿,土木灰的味儿,还有一些腥味儿和恶臭。
好多人家的大门上,挂着细密眼的小筛子。
杨若晴皱紧了眉,这一带的习俗,隔壁邻居家死了人,自己家的大门口要挂筛子辟邪的。
这一路走来,看到好多筛子,那就说明死了很多人。
某些院子里,不时传来几声哭声,以及痛苦的呻、吟……
那是人在临死之前,做的最后的挣扎。
杨若晴拎紧了手里的包袱和篮子,面沉如水,径直朝村子最里面的一间农家小院奔去。
骆风棠他们暂时被安顿在那间院子里。
而院子原来的主人家,一家四口全感染瘟疫死掉了。
院子就成了无主的空屋,刚好用来安顿这些从别的村子送来的感染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