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儿就不该再理会那个藏头露尾的爹!
梳子,书信,还有糖葫芦都该统统扔掉!
可是,他毕竟不是拓跋娴。
这世上最难割断的就是情。
情比水柔。
情又比金坚。
稍纵即逝如过眼云烟的是情。
沧海桑田矢志不渝的还是情。
如果可以,骆风棠真相用手里那把无坚不摧的剑,斩断他爹娘的情。
但他做不到。
也不能做。
因为那会伤到他娘。
娘这一生太苦,他要做个孝顺的儿子,做让娘开心的事儿。
于是,他在接收到杨若晴递过来的目光时,只能憋闷的放下筷子,起身出了这屋。
他的选择是眼不见心不烦。
“风棠怎么就走了?这才吃了几口啊?”
拓跋娴望了眼骆风棠面前那碗几乎没咋动的饭,略有讶异。
杨若晴笑得亦如往常,“他吃的菜不少,应该也差不多。”
吃饱肯定是没吃饱的,待会晚一些时候再让客栈给做一点送来。
拓跋娴轻叹了口气,也搁下了筷子。
“就算你不说,我也看得出来,风棠啊,心里憋着火气呢。”
杨若晴原本正在喝鸡汤,听到婆婆这话,差点呛到。
“娘啊,你想多啦,好好的他憋的哪门子的火啊,没有的事儿啊!”
拓跋娴摇头,笑容泛起苦涩。
“知子莫若母,晴儿啊,你就别宽慰我了。”
杨若晴尴尬的笑了笑,老老实实喝她的鸡汤,还是先让婆婆自言自语吧。
“我清楚他是心疼我这个娘,为了鸣不平呢。”
“在他眼中,我这个娘肯定是不争气的,几串糖葫芦就乱了方寸。”
“娘,你别那么说自个,那是公爹送的,你欢喜也是正常啊!”
拓跋娴垂下头,唇角忍不住的微微扬起,保养得当的手轻轻拨弄着袖口的流苏,轻声说:“说出来也不怕你这媳妇见笑,今日,我心中确实欢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