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侄女,是他们那村的村花。”
“之前大灾荒没来前,媒人踏破了门槛,村前村后的后生都没谁能入她的眼。”
“这会子,嫁给了一个在米粮铺子里做事的伙计,那伙计,丑得要死,可人家在米粮铺子做事啊,方便啊,这会子一堆人要找后门托关系买米,还得给那伙计塞红包……”
“唉哟,你娘家的那个村花好歹还是嫁了个伙计,丑就丑一点,我还听说啊,这大灾荒的时候,开米粮铺子的那些掌柜们真是赚了个飘满钵满。”
“有个掌柜一斗米纳一房小妾,整整纳了七个,全都是清一色十六岁朝下的,花骨朵似的姑娘呢!”
“而那个掌柜自个,都四十开外了,这不是老牛吃嫩草,多糟蹋人家姑娘啊!”
“也不能说糟蹋,这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那些给人做妾的年轻女孩子,还不是为了给家里换两斗米,养活家里的兄弟……”
“哎,这大灾荒的时候,有钱人家照样有吃有穿,就是苦了咱这些穷苦老百姓,这日子啥时候是个头啊?官府也一直不发赈灾粮,怪不得说河兰州那边乱了,再这么下去,咱这也要乱咯……”
老枫树底下,村民们你一言我一语,谈论着这些吃穿问题。
杨若晴的寝房里,吃过了夜饭,泡过了香皂花瓣澡,她换了一身雪白的低领软凉绸睡衣,歪在床上随手翻看着手里的扎记。
身下,是竹子编制的凉席,很是清凉。
凉风习习,帐幔轻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