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礼貌的好姑娘
王洪全打了个冷战,摆了摆头,眼神瞬间恢复清明。
“那玩意儿还能蛊惑人心,太可怕了。”王洪全道。
杨华忠点点头,两人坚守在门口,哪怕屋里的动静再大,哪怕这小屋都摇摇欲坠,两人就跟两尊雕像似的矗立在门口,不开门,不让里面的东西跑出去。
时间过去了许久,许久。
月亮从东面移到了西面,迎来了天亮前最黑暗的一段,四下黑得伸手不见五指。
除了那门缝里偶尔漏出来的一丝丝红光,这铺天盖地里再无其他光亮。
杨华忠甚至都看不到身旁的王洪全在干嘛。
“大白他爷,你还在不?”黑暗中,杨华忠问。
王洪全道:“我在,你还好吧?”
杨华忠嗯了声,“今个这夜里黑得好生奇怪啊,昨夜咱进山来找大白,也是找了将近一宿,也没见过这么黑的。”
王洪全也道:“我方才也想这么说呢,这天黑得好生怪异,咱小心着点儿。”
两人继续守着。
周围的黑色越来越浓郁,如同滚墨似的。
恍惚间,杨华忠感觉到有一只手在扯自己的裤脚。
他第一反应是王洪全拽他,正要开口突然想到凭着王洪全的身量即便扯他衣裳也不可能低到去扯他的裤脚啊,除非他趴到地上去。
趴到地上,杨华忠脑袋里轰一声响,浑身绷紧,身体就跟一截木头似的僵在原地不敢动弹。
那手扯了裤脚还不止,从他裤管子里塞进去。
冰冷冰冷的,就跟三九天池塘水面上冻得化不开的冰坨坨似的,顺着他的脚踝一路往上摸,杨华忠感觉自己半截身子都给冻住了,想要出声,竟然说不出话来,想要把那玩意儿给踹走,身体动弹不得。
这种感觉太可怕,简直让人要崩溃。
就在他快要憋不住的时候,屋子里突然传来轰一声巨响,屋门大开,一股腥臭的风冲出去。
杨华忠和骆铁匠都被那股风掀翻在地,摔得实实在在。
万幸的是,先前那只手突然不见了,他能动弹,也能说话了。
“哎呀妈呀,方才吓死我了!”
他从地上爬起来,又去扶王洪全,“没事儿吧你?”
王洪全摇摇头,“我没事儿,这会子能进去看大白吗?”
杨华忠也不知道能不能进,这时屋子里传来玉儿的声音:“都进来吧。”
杨华忠和王洪全赶紧进了屋子。
屋子里,大白安静的躺在铺子上,眉眼紧闭。
脸色依旧苍白,唇角还有一丝没有擦去的血迹,胸口的衣裳敞开着,王洪全扑到铺子边细细打量大白的身上,再也找不见之前的那条会跑的黑线了。
杨华忠也发现了,他扭头问站在铺子另一边的玉儿:“玉儿,那虫子都拿出来了吗?”
玉儿点头,脸色隐在斗篷之下,看不到,但声音却明显透出几分疲累:“大白已经无碍了,但他精气神受到了重创,身上还残留着一丝余毒,这几日就让他现在这屋子里休养,我每天夜里都会过来帮他疗伤,等五天之后痊愈了,你们再把他接回村去。”
王洪全和杨华忠连连点头,玉儿这么厉害,他们都见识过了,此刻自然是玉儿咋说就咋整!
“玉儿,那你自己呢?你还好吧?我听你的声音好像不太好啊……”杨华忠接着又道。
玉儿摇摇头:“多谢三伯关心,我无妨,只是有点累而已,休息一会儿就好了。”
“哦。”杨华忠点头。
玉儿也没有再出声,她确实是累。
因为大白体内的那蛊现在已经被转移到她身上来了,蛊虫要吞噬她的精气神来作为养料,她完全可以抵抗,或者用自身携带的蛊去压制。
但是,她却没有这么做,而是故意释放一些养料让新来的蛊虫去享用,好像招待一个客人似的。
这么做的目的,是不想惊动那个下蛊之人。
若是强行把大白身上的蛊消灭,肯定会惊动对方,转移过来无声无息,那边不容易察觉。
而且,凭着身上这子蛊,玉儿可以顺着子蛊跟母蛊之间的感应顺藤摸瓜,揪出那个幕后黑手,再一网打尽。
“三伯,王大伯,时候不早了,我们下山吧。”玉儿又道。
王洪全道:“玉儿啊,留大白一个人在这,我不放心啊,要不,我留在这里陪他?”
杨华忠道:“这地方有点邪门,你一个人敢吗?”
还别问,王洪全是真不敢,先前突然一抹黑的时候,他觉得有人在他耳朵边吹气儿,他一直想问是不是老三,可转念一想,老三才没有那么无聊呢!
“我是有点怕,可再怕也得留下来啊,大白一个人我担心他怕。”王洪全道。
总不能让栓子来陪,就栓子那身体,估计都不一定能走进这山冲。
玉儿摇摇头:“王大伯不要担心,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