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死心
“别用那种奇怪的眼神看我,我没那么大的神通偷走红梅腹中的孩子。”
杨若晴直接就用一句话怼得王洪全无话可说。
老汉除了叹气,还是叹气。
“你回来了,那棠伢子呢?”杨若晴又将目光回到夜一身上。
夜一说:“将军推测三叔他们可能是去了县城的医馆,所以又往县城去寻了。让我回来跟夫人这说一声,让你们切勿担忧,该歇息歇息,他明日再回家。”
杨若晴颔首,“好,这一路你也辛苦了,接下来没你啥事儿,你回去歇息。”
夜一抱拳,应声退下。
堂屋里,杨若晴无视王洪全,跟孙氏,王翠莲,以及听到响动匆匆赶来的骆铁匠那分析:
“十有八九是她们不相信镇上医馆的诊断,执意要去县城的医馆复诊,这才耽误了回家的时辰。”
而老爹杨华忠也是倒霉,送佛送到西,被两个妇人捆绑着做了一整天的车夫。
而且在王洪全这儿还落不到一句好话。
“去县城医馆?好,好哇,县城的大夫医术更高,指不定能查出来!”
王洪全又在那里重燃起希望,但这边的三个妇人没一个搭理他。
骆铁匠也不想应声。
骆铁匠只跟杨若晴这说话:“晴儿,那照你这么说,他们几个这会子应该是在县城落脚了,最早也得明日晌午才能回来。”
杨若晴点头,“是的,所以大伯,大妈,娘,咱没必要再等下去,都回去歇息吧。”
众人皆同意。
杨若晴对孙氏说:“娘,我送你回去。”
“用不着,我自己能回。你挺着个大肚子,夜里不要乱跑。”
“晴儿,你娘说的对,你回后院去,我和你大妈送你娘回去。”骆铁匠提议,但语气却很坚决。
杨若晴和孙氏都没反对。
王洪全再一次出了声:“铁匠,你能不能也顺道送我一下?快凌晨了,我也有点怵。”
骆铁匠猛地抬起头,横看了王洪全一眼,“你是个爷们不?有脸说那种话?”
别人两个蛋,就你一个蛋?还要我送?要脸不!
但这话有点脏,不适合当着女眷们的面骂出口。
王洪全讪讪的,嘴里咕哝着往外走,缩头缩脑的样子让骆铁匠看得越发恼火。
“等他走了,咱再动身,啥人啊这是!”
王翠莲过来劝着骆铁匠:“好了好了,你也别恼了,甭管是年纪还是辈分,他都在咱之上,别跟他一般见识了。”
确实,王洪全的年纪已经六十好几了,他是杨华梅的公爹,跟谭氏和老杨头是亲家,也算是一辈。
而骆铁匠和杨华忠他们年纪比王洪全小一些,辈分也差了一层,计较太多也不好。
“人到上了年纪咋都这样惹人烦了呢?”骆铁匠嘀咕着。
前有老杨头,后有王洪全,早些年都还很清醒和明事理。
可如今,一个个都变成这样。
“要是有天我也变成这样,叫棠伢子把我打死算了,我自个都嫌自个烦!”骆铁匠又来了句。
这话,把杨若晴和王翠莲她们都逗笑了。
是夜,望海县城,天香楼。
酒楼早已打烊,但大厅里还留着一点灯火,有一桌摆着几样酒菜,桌边坐着三个男人。
分别是杨华忠,杨永进,以及骆风棠。
杨永进早已吩咐管事的,以及伙计们退下,此刻自己拿起酒壶给杨华忠和骆风棠面前的酒盅里倒了酒。
“三叔,棠伢子,喝口酒,吃几口菜把,这一天可把你们折腾坏了。”
骆风棠端起酒盅,对杨永进那浅浅一笑:“我倒还好,主要是岳父受累了。”
他是后来才追到了望海县城,先去叩了怡和春医馆的大门,打听到杨华忠他们还没来得及过去问诊。
于是骆风棠一琢磨,他们应该是抵达县城的时候天色不早,医馆打烊了。
所以肯定会先找家客栈落脚,等待明日再去问诊。
若是去别的客栈投宿,三个人肯定得开两间房,算上吃喝的钱在内,一宿下来最起码两百文。
照道理应当杨华梅出,但杨华梅肯定心疼那个钱。
岳丈必定会抢着付款,但杨华梅肯定又抹不开面子要自己的三哥出力又出钱。
于是两下一番僵持,最好的结果就是提议去天香楼找晴儿的二哥杨永进。
天香楼是骆家的产业,说到底,是骆家买了单。
但骆风棠心胸开阔,不会计较这点小事儿,他在意的是循着他们这投宿付款的纠结心理可以顺藤摸瓜的找到天香楼。
结果,还真被他给料对了。
“我出来的时候,岳母已经过来打探了两回。”
抿了一口酒后,骆风棠又说。
杨华忠吃了两筷子菜,听到这话只能报以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