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指着的方向望去,可不已经到了老张家的院门口了么!
“哈,这院子里果真晾着小孩子的衣物和尿布呢,看着还真就像那么回事哈,晴儿你说是不?”
杨若晴点头,“是的,这样看起来就真的像一个完整的人家了。”
之前那么些年,张有福一个人守着他瘫痪在床的老娘过日子,娘俩这院子破败不堪,三间低矮的茅草屋子土坯房。
如今娶了廖梅英,张有福把屋子重新修缮了下,茅草拆掉了,换成了瓦片。
门口的院子也整理过了,如今,院子里养着鸡鸭,晾衣杆搭在院墙上,上面晾晒满了大人小孩的衣物。
灶房的烟囱里正飘出鸟鸟炊烟,珍儿手里捧着一只小碗正坐在灶房门口吃饭。
灶房里传来锅碗瓢盆的声响,还别说,咋一眼看过来,真的跟以往的气象不同了。
“张有福,在家不?我和晴儿过来串门了!”
刘氏刚到院子门口就吆喝了起来。
杨若晴扭头叮嘱她:“四婶你上门小点啊,屋里的产妇和孩子指不定在睡觉呢!”
刘氏立马捂住自己的嘴,眼睛里都是歉意和笑意。
她大嗓门惯了,搞忘记了。
珍儿第一个看到了刘氏和杨若晴,小家伙端着碗站起身,往前走了几步,接着又停下,隔着一段路望着。
“咋啦?这是不认得四奶奶还是咋地?过来,四奶奶抱抱!”
刘氏弯下腰去,朝珍儿拍了拍手。
珍儿看到了杨春霞,他犹豫了下,转身就往跑。
刚好张有福从灶房里出来,珍儿撞到了张有福的大腿上。
“珍儿,痛不?当心点啊!”
张有福赶紧弯下腰来仔细检查珍儿的脸,发现孩子没啥事,张有福松了口气。
这才直起身,跟已经走进了院子的刘氏和杨若晴这打招呼。
而珍儿呢,则躲到了张有福的身后,露出一双怯怯的眼睛去打量同样躲在杨若晴身后,也露出一双怯怯眼睛的杨春霞。
两个孩子在互相打量,而大人们也在攀谈。
打完了招呼,刘氏打量着张有福这腰间挂着的花围裙,忍不住笑了。
“我说张有福,梅英坐月子,你就偷她的花围裙戴,这不地道呀,哈哈……”
张有福被刘氏调侃得闹了个大红脸,他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后脑勺,说:“我给梅英整点吃的,不戴个围裙吧,又怕把衣裳给弄脏了,洗起来也麻烦,让四婶见笑了。”
刘氏还是笑,边笑边说:“还别说,这花围裙我也见梅英戴过,不过,梅英戴着都没你戴着风流倜傥啊!”
张有福被刘氏的这番打趣,弄得更加面红耳赤,手足无措。
杨若晴赶紧为张有福打圆场,说:“有福哥,嫂子睡了吗?我过来看看嫂子和大侄子,顺便跟嫂子说几句话。”
张有福忙地说:“没睡没睡,还睁着眼等我做吃的给她呢。”
“可是四婶和晴儿过来了?快些请到屋里来啊!”西屋里,传来了廖梅英的声音。
张有福赶紧伸出手招呼,“快里面进。”
杨若晴点点头,牵着杨春霞往里走,临走之前还不忘掏一把红枣塞到珍儿的口兜里。
“拿去吃。”
珍儿接了红枣,又看了眼杨若晴,小声说:“谢姑姑。”
然后,小子转身跑回了灶房。
张有福转身想去照管一下珍儿,这边又忙着要招呼杨若晴和刘氏,有点分身乏术。
杨若晴见状赶紧说:“我们不是外人,有福哥你先去灶房忙你的,别待会把吃食给烧湖了就不好了。”
刘氏则好奇的问张有福:“你给咱梅英烧啥好吃的啊?”
张有福说:“排骨汤面条。”
“哎呀,那可是好东西,可不能烧湖了,来来,四婶来帮你把把关……”
刘氏说罢,竟然真的上前去抓住张有福的手臂就要把他往灶房里推,杨若晴见状一把抓住刘氏的另一条手臂将她生生拽了回来。
“四婶放心吧,有福哥会烧的,你还是陪我一块儿进去看嫂子母子吧!”
就这样,刘氏直接被杨若晴给拽进了廖梅英的屋里。
廖梅英的屋子里,廖梅英头上围着一块包头的帕子,正靠躺在床上,怀里还抱着个娃。
娃好像吃着吃着就给吃睡着了,但廖梅英也没有把娃放下,而是继续抱在怀里。
屋里前后的窗户都关的比较严实,只有开门关门的时候,才会带动一些外面流动的空气和风进来。
这些都是这一带的讲究,也不晓得最早是从谁的口中传下来的,反正一辈辈过来人都是那样叮嘱后辈的,说什么坐月子要捂着,不能惊风。
关于这些讲究,说实话,换做三十岁之前的杨若晴,八成会一口否决,全盘否决。
会觉得这些都是无稽之谈,任何时候都要通风透气,因为养生专家说过,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