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上方杨广心头一动,刹那间心中念头电转,目光扫过下方的裴矩、院长、太子杨昭三人。
昨日在滕王楼接见朱拂晓,只有三个人知道。今日独孤善就要将朱拂晓置于死地,究竟是巧合之下独孤信真的掌握了朱拂晓作案的证据,还是来自于门阀世家的反击?
迎着杨广的目光,裴矩眼中满是诧异,太子杨昭愕然,夫子眼神中露出一抹焦急。
消息泄露出去,断然不是太子做的,那么就极有可能是院长与裴矩做的。
只是看着二人此时的表情,杨广心中有些惊疑不定,一时间分辨不出真伪。
“可有确凿证据?”杨广收回目光,声音里听不出喜怒。
“有寒门士子可以作证,亲眼目睹朱拂晓雪夜杀人。”独孤善道了句。
“动机何在?”杨广又问了句。
“那姜黄等五人勾结柴膺,以朱拂晓的妹妹为人质,威胁其屈服。朱拂晓是个不肯妥协的性子,此事朱拂晓激怒之下,愤而杀人。”独孤善道了句。
“院长,你有何话说?”杨广看向了院长。
“陛下,刑部尚书此言一片荒唐,简直可笑。当初应天府衙门查过,朱拂晓根本就没有动手的时间。况且柴膺有武道修为在身,那朱拂晓一个凡夫俗子,如何杀得了柴膺?”院长起手一礼,声音掷地有声:
“此事必然有人栽赃陷害,还请陛下明察。”
“院长,人证俱在,如何冤枉?”独孤善不温不火的道:“有八个士子,可以做人证。”
“不知是那八个士子。”院长看向独孤善,眼睛里精光爆射。
“李宝、万友、林旭、杨秀、刘光、康仁、李昭、陆逊。此八人亲眼所见,可当堂对峙。”独孤善道了句。
“院长,这八个人可都是寒门中人。若有勋贵子弟,说我指使人诬陷,或许说得过去,但此八人俱都为寒门弟子,与朱拂晓无冤无仇,决无理由诬陷他。”独孤善看向院长:
“那死伤的十几个人,都与朱拂晓有牵扯,有恩怨纠纷,不说八人亲眼所见,单凭‘恩怨’这一条,就足以说明真相。”
听闻此言,院长冷冷一笑:“尔等手腕通天,谁知道是不是你故意栽赃陷害。”
“院长,我敬你乃是文坛大家,但你却也不能辱没老夫名誉。我与那朱拂晓无冤无仇,为何要冤枉他?”独孤善闻言顿时不乐意了,声音里充满了委屈,然后转身对着杨广道:
“臣尽心尽力办差,想不到竟然遭人如此污蔑,还请陛下还臣公道。”
“陛下,事已至此,铁证确凿,朱拂晓连杀十几人,已经惹得人心惶惶天怒人怨,还请陛下下旨将其诛杀于午门之外,以定人心。”柴慎此时一步走出,与独孤善站在一处。
“陛下,此等残忍之辈,自开国以来简直闻所未闻,请陛下将此贼千刀万剐,还我大隋宁靖。”工部尚书宇文恺站了出来。
“陛下,此獠不可留,当速速杀之,以安抚人心。”裴仁基跟在身后,也同样上表。
“诸公稍安勿躁,若无确凿铁证,仅仅凭借人证就想定罪,未免太过于草率。”太子杨昭走出来,对着诸位大臣道了句。
“太子殿下,如今条条证据皆指向朱拂晓,不杀不足以平民愤。此獠太过于狡猾,虽然没有确凿铁证,但绝与朱拂晓跳不开干系。此次杀人案的唯一共同性就是都与朱拂晓脱不开干系,所有人都与朱拂晓有仇,这就是最大线索。”
“……”
一时间场中大殿成为了菜市场,众人俱都是在大殿中辩驳着太子杨昭与院长,不断劝说杨广诛杀朱拂晓。
“砰!”
却听杨广猛然一拍龙椅,声音犹若惊雷,响彻整个大殿:“吵吵闹闹,成何体统?区区一个朱拂晓,芝麻大的小事情,竟然值得诸位臣公在这金殿上讨论,诸位平日里果然是闲得很,家国大事都处理完了是不是?”
“宇文化及,你手中国家大事都处理完了,是也不是?”杨广一双眼睛看向宇文化及。
迎着杨广那冰冷的目光,宇文化及顿时心头一突,连忙低垂脑袋:“陛下息怒,臣知错。”
“你们都好得很。”杨广冷笑一声。
“臣等有罪。”群臣俱都是齐齐俯首。
“将折子呈上来,朕自有断论。”杨广冷冷一笑:“退朝吧。”
说完话杨广已经率先走出大殿。
“去给朕查查,究竟是有人走漏了消息,还是此事恰好巧合,当真是朱拂晓做的。”杨广没有着急下结论,而是对着身边的侍卫吩咐了句。
侍卫闻言二话不说转身离去。
应天府衙门的天牢内
朱拂晓眯起眼睛,修炼圣杯法,参悟推演着魔法阵。
一阵脚步声响,就见院长提着灯笼,来到了朱拂晓的牢房内。
“你小子倒过得悠闲,外面因为你的事情,都要吵翻天了。”院长叹了一口气。
“悠闲能如何?不悠闲又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