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事?”杨广问了句。
“应天府知府禀告,昨夜应天府衙门内的八个士子被人毒死。应天府县丞中了赤龙气绝而亡。”侍卫在门外道了句。
听闻这话,正在穿衣的杨广一愣,顿时来了兴致,推开服侍的侍女,大步走出内殿,看着跪倒在地的内侍:“细细说来。”
早朝
群臣汇聚
此时诸位臣公面色阴沉如水的盯着上方的天子,整个大殿内充斥着死寂的气氛。
一片咳嗽声与鼻涕声,响彻整个大殿。
杨广面无表情的看着下方染了风寒的众人:“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陛下,臣有事启奏。”袁守诚面带疲惫之色的出现在了大殿中央,对着上方的天子一礼。
昨夜袁守诚听闻消息,连夜赶至洛阳城,一路上奔行千里。
看着出现在大堂中的袁守诚,诸位大臣俱都是心中一叹,青牛观的宗师亲至,自己等人的谋划破灭了。
杨玄感面色阴冷的看着袁守诚背影:“呵呵,即便是及时赶来又能如何?那朱拂晓虽然可以无罪脱身,但赤龙已经灌下,此时必定已经气绝而亡了。”
“爱卿有何事启奏?”杨广问了句。
“陛下,青牛观弟子朱拂晓,遭受恶人污蔑,被羁押在应天府衙门内,还请陛下做主。”袁守诚声音洪亮:
“有人不辨真伪,瞒上欺下不作为,明明查无实据,却要我青牛观弟子做替罪羊,还请陛下做主。”
“应天府衙门可有人在?”杨广懒洋洋的问了句。
“应天府知府阴种,拜见陛下。”阴种一步走出,恭敬一礼。
“此事应天府衙门怎么说?”杨广问了句。
阴种闻言低下头:“昨夜八个士子在牢狱内被人毒杀,此事已经成为无头公案。”
“那可是应天府衙门,有人竟然能在应天府衙门内投毒,当真是胆大的很。你这个应天府知府干什么吃的?”杨广一拍案几,面色威严,声若雷霆,叫人心头震颤。
“回禀陛下,凶手已经找到,此事实在是有不得已的隐情,还请陛下恕罪。”阴种闻言跪倒在地。
“有何隐情?若说不出令满堂公卿信服的证据,朕绝饶不了你。”杨广冷冷一笑:“何人作为?”
“回禀陛下,俗语云:家贼难防。行凶者乃是应天府县丞,毒杀了那八个士子之后,已经自尽了。”阴种道了句。
他毫不犹豫的就将帽子扣在了王县丞的身上,反正是死无对证,这时候谁能将对方揪出来指认自己的不是?
此时阴种心中也是暗自赞叹:朱拂晓好手段。
他其实心中知晓,此事必然是朱拂晓做的,但他绝不会将事情扯到朱拂晓的身上。
因为没有证据!
没有证据,说服不了天子,到时候少不得罪名要落在自己身上。
相反,直接将事情都推到王县丞的身上,到时候对方死无对证,谁又能反驳自己的言论?
“何人指使?”杨广追问了句。
“死无对证。”阴种苦笑。
杨广略作沉吟,然后才道:“便赦免了朱拂晓,将其放还回去,不可在羁押。”
“臣遵旨。”阴种道了句。
一边杨玄感面色变了变,心中一道念头闪烁:“听阴种话语中的意思,莫非朱拂晓没有死?这怎么可能?”
王县丞死了,朱拂晓却没有死,此事绝不正常。
是以杨玄感转过目光,一双眼睛看向了王御史。
王御史苦笑,低下了头,此时却不敢出面找麻烦。所有事情到此为止,若是再继续纠缠下去,将事情牵扯到自己身上,反倒是惹火烧身。
为了一个朱拂晓将自己给搭上,殊为不智。
群臣散去
杨玄感看着走出大殿的阴种,连忙追了上去:“阴大人,还请留步。”
“原来是大公子,不知有何见教?”阴种脚步顿住。
杨玄感压低声音,来到了阴种身边:“朱拂晓怎么样了?”
“自然是在天牢内吃得好睡得好。”阴种道了句。
“没死?”王御史也凑了上来。
阴种看向王御史,心中已经知道,是谁下的毒手。不由得暗自咋舌:这老家伙好狠毒的手段,那可是他的亲侄子,居然就这般推了出来。
“怎么会没死?”杨玄感看向王御史。
王御史摇头:“他该死的!他早就该死的!决不可能还活着。”
铁艺是杨玄感的人,对方清楚的告诉自己,朱拂晓已经死了啊?
“杨大人,王大人,下官还要去办差,咱们有时间在叙话。”阴种趁机告辞。
“阴大人留步,老夫与你一道顺路,去看看那混账小子。”阴种才走两步,袁守诚自后面追了上来。
二人一路来到应天府衙门,袁守诚站在衙门外:“有劳阴大人将那小子放出来,老夫就不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