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是世家的人,自家侄子什么德行,她能不知道吗?
就连她的亲弟弟,不也依旧是好色之徒。
这个时代有钱的,那个不三妻四妾?
虽然朱拂晓有种种的不好,但谢夫人却从未听闻朱拂晓有什么风流绯闻。况且朱拂晓乃是天下第一宗师,威压天下镇压天下国运,对于任何女子来说,都是难得的良配。
可惜自家女儿年幼不识人心,偏偏看上了自家那只会读书风流的表哥。
“你立即收拾行囊,与她有多远就走多远,永远都不要回到清河县。”谢夫人叹了一口气。
“为什么?”裴罗汉愕然:“朱拂晓已经答应不在深究了。”
“朱拂晓是不在深究了,但你觉得坏了谢家各位耆老的计划,各位耆老盛怒之下会放过你吗?”
谢夫人看向谢晓燕:“人是你自己选的,只希望你永远都不要后悔才好。”
“娘……”谢晓燕眼泪婆娑的道了句。
“走吧。”谢夫人叹了一口气:“李婶,给她带上银钱,立即上路。”
李婶闻言快步走回房中准备物品,不多时收拾好一个包裹,递给了谢晓燕。
裴牛看向面色犹豫的裴罗汉:“不要多想,所有善后的工作,交给爹就是了。你以后隐姓埋名,过个七八年风头平定下来,再出来吧。”
裴罗汉闻言点点头,拉着依依不舍的谢晓燕,二人一路出了谢府。
看着二人走远,裴罗汉看向谢夫人:“姐,给你添麻烦了。”
“从小到大,那一次不是你给我添麻烦?”谢夫人没好气的道:“你也走吧。琅琊是谢家与王家的地盘,这些年谢家虽然影响力逐渐衰弱,但却依旧是这琅琊的巨无霸。继续留在这里,他们说不得要那你泄恨。”
裴牛看着谢夫人,沉吟一会后方才咬牙告辞离去:“你保重。”
“等等,退婚的文书你带走。”谢夫人道了句。
将退婚的文书交给裴牛带走之后,谢夫人方才犹若是被抽了骨头一般,身躯不由得一阵瘫软,坐在椅子上喘着粗气。
“我该如何与谢家的耆老交代?谢家的耆老为了借助朱拂晓腾飞,早就百般经营造势,若是叫其知晓一切都化作黄粱一梦,只怕饶不得我。”
谢夫人叹了一口气。
不过谢晓燕是她的女儿,裴罗汉是他的子侄,她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陷入火坑。
清河郡
随着煤炭的分发,整个清河郡安静了下来,恢复了几分生机。
朱拂晓白日里不是钻研律令术,就是钻研洛书河图,修为更是日益增进,突飞猛进一日千里。
弹指间元宵即过,一月已经到了尾声。
这一日,忽听门外传来一片嘈杂声,只见张北玄面色怪异的自门外走来:“公子,您快去出门看看,门外谢家的人来了。”
“谢家的人?婚书不是已经拿回来了吗?谢家的人来此作甚?”朱拂晓一愣。
“您出去就知道了。”张北玄面色怪异:“小的不太好处置。”
朱拂晓一愣,然后抬起头,眼底深处无尽流光沸腾,道道神光在眼睛里不断流转。命运泥板中一股信息流传入脑海中,然后朱拂晓面色怪异:
“叫他们进来吧。”
张北玄下去吩咐,伴随着一道吵吵闹闹,不多时就见七八个人,此时抬着轿子自门外而来。
来人有老有少,看到站在堂前的朱拂晓,此时俱都是面色恭谨,然后将轿子放在地上。
轿子是大红色的花花轿子,一眼看去有点像是嫁女的婚轿。
“我等拜见朱太守。”老老少少全都跪伏在地。
“都莫要客套,起来吧。”朱拂晓饶有兴致的看着众人。
众人没有起身,而是依旧跪伏在地,其中一个老叟道:“朱太守,咱们今日是来赔罪的。裴柔教女无方,坏了我谢家规矩,我等知道事态难以挽回,是以将此女送出,母代其女,为太守大人洗衣叠被鞍前马后的服侍着。”
朱拂晓眉毛挑了挑,一边张北玄阴阳怪气道:“倒是有诚心。”
“不敢奢求太守原谅,我等今日先将裴柔送来,日后定会将谢晓燕抓来,为公子赔罪。”老叟继续道。
朱拂晓摆摆手:“都起来吧。事情到此为止,人你们留下后可以走了。”
见到朱拂晓丝毫不介意,谢家的众人面露喜色,然后千恩万谢的离去,只留下那大红色轿子在院子里颇为扎眼。
朱拂晓伸出手,挑开了大红色的轿子,只见佩夫人面如死灰的坐在轿子里,身上穿着大红袍子,犹若是出嫁的少女。
“谢夫人,久仰大名。”朱拂晓看着轿子中的少妇,不由得眼睛一亮。
这少妇神态上与谢晓燕有八分相似,但却多了一股难以言述的成熟味道。冷清中透露着一股难以言述的绝望。
“妾身见过朱太守。”裴柔坐在轿子里,一双眼睛木然的看着朱拂晓,没有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