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是不死不灭的长生中人,比那天人老祖活的要久远,比圣人更加逍遥自在,又何必与一个尚且在生死轮回中不得超脱的小人物计较?”朱拂晓道了句。
一边说着接过李密递来的油纸伞,撑开油纸伞向船下走去。
姜黎紧跟朱拂晓身后。
看着兄妹二人远去的背影,李密摇了摇头:“你当我是为自己气不过吗?我是在为你气不过。”
码头人潮滚滚,李秀宁与孙思邈并不曾惊动岸上的百姓,二人下了龙舟做上马车,李秀宁不经意间掀开帘子,看着数百年后的码头风景,目光扫过人群,扫过那一只只油纸伞,然后触碰到了一个熟悉的背影。
看着那熟悉的背影,李秀宁不由得一愣,正要定睛细看,可是那背影被油纸伞遮掩,哪里还有踪迹?
“嗖~”
李秀宁犹如是离弦之箭,破开虚空向人群中奔来,所过之处犹若是一只幽灵,竟然从那道道缝隙中穿梭而过,就像是扭曲拉伸的幻影,所过之处路上的行人竟然没有丝毫感应。
只是到了之前那背影最后消失之处,李秀宁一双眼睛扫过人群,入目处尽数是同样颜色的油纸伞,哪里还能找寻到那熟悉的背影?
“错觉么?不应该我。修为到了我这等境界,怎么会有错觉?”李秀宁站在人潮,微风细雨靠近其周身三尺被自动排开,一双眼睛呆呆的看了那人潮许久,方才面色略带黯然的转身离去。
“娘子似乎在找人?”孙思邈坐在前面的马车上,看着路过的李秀宁,眼神里露出一抹诧异。
“似乎是看到了当年的一个熟人。”李秀宁走到后面的马车上:“或许是看错了也说不定。”
马车辘轳离去,李秀宁坐在马车内,眉头锁在一起:“不可能,修为到了我这等境界,怎么会看错了呢?绝不会看错了。”
“那人必然是朱拂晓!当初就听人说,天下神像震动,莫不是朱拂晓已经来到了长安城?”李秀宁坐在马车内沉思许久后忽然道了句,眼神中充满了灼灼之光。
一行人到了大内深宫,却见大内深宫气氛森严,莫名有一股肃杀之气在空气中流淌。
李世民与李建成全都身披铠甲,一个个站在李渊休息的养心殿前,眼神里露出一抹肃然。
遥遥见到李秀宁与孙思邈联袂而来,俱都是立即迎上前来:“见过孙道长。”
“数百年不见,孙道长风华依旧啊。”
“孙道长,您可是有些年不来长安讲道了。”
李世民与李建成纷纷上前搭话。
孙思邈闻言苦笑,不过他素来与李家的关系交好,此时倒也没有驳了二人的话语,而是道:“是有些日子不来长安城了,老道寿数将尽,又岂敢胡乱浪费?是以这些年常在深山老林中采药,思索长生之道。”
如今李唐成为是非之地,孙思邈可不愿意搀和进李世民与李建成的斗争,于是看向李秀宁:
“陛下在何处?”
“正在殿中与那旱魃之毒对抗。”李秀宁道:“道长请随我来。”
李秀宁引着孙思邈进入大殿中,一路径直来到了大殿内,却见大殿内灯火通明,一道道药香自殿中飘出,弥漫整个大殿。
李渊盘膝坐在床榻上,周身三丈气息灼灼,虚空散发着一股焦灼味道。
那气机灼灼犹若烈火,孙思邈脚步到了李渊三丈外,不由得戛然而止。
“家父的床榻是千年寒玉石打造,那帷幕是冰蚕丝织就。在其身后是冰块搭成的墙壁,挡住了熊熊火气,否则整个宫阙已经化作了灰烬。”李秀宁叹了一口气:
“就连我父亲身上的衣衫,也是那金缕衣,纯黄金织就。”
“似乎有点严重。”孙思邈上下打量着李渊,只见其周身毛发,皆已经被烧成了灰烬。
“你且出去,我要查验陛下身体。”孙思邈道:“叫大公子与二公子进来。”
李秀宁终究是女儿身,有些事情不方便伺候,转身退了出去。
李建成与李世民进入屋子。
孙思邈道:“劳烦二位替陛下除去身上衣衫。”
李世民点点头,取出挂在墙壁上的铁夹,然后伸出手去将李渊身上的金缕衣解开,就见一道殷红的掌印,犹若是烧红的炭火一般,在李渊的胸膛闪烁。
伴随着李渊的呼吸,那炭火明暗不定闪烁不停。
“好强烈的火毒。”孙思邈手中取出一把银针,只见银针刺破虚空,裹挟着道道呼啸,向不远处李渊身上的窍穴扎了去。
只见那银针才靠近李渊周身三尺之际迸射出道道火花,还不待扎入其肌肤,便已经化作液体落在了寒玉床上,瞬间凝固散发出道道青烟。
“这……”看到这一幕的李渊愣住了,李世民与李建成也是一愣。
孙思邈叹了一口气:“好霸道的火毒,不愧是太古传说中的神物。”
说到这里孙思邈道:“可否有金针?”
“有。”李建成连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