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上的盗匪,看到后只要杀掉就是了,总归是没有误杀的。
在这兵荒马乱的世道,即便是在有良心的百姓上了山,在欲望的趋势下又能坚持自己的本心多久呢?
时间匆匆即逝,七日时间弹指即过。
朱拂晓站在山巅,看到了熟悉的气息。
他看到了王薄,正躲在一处山洞内,一双眼睛静静的看着老母山方向。
他更看到了斗姆山上的数万盗匪,此时已经开始严戒,五步一岗十步一哨。
李相才腰间挎着大刀,披着虎皮大氅,坐在草堂前,静静的吃着烤肉,喝着酒水。
整个山中一片肃杀的气氛。
“大当家,你当真信了那王薄的话,这世上当真有盗匪?”一个头目看向喝酒的李相才,手中拿着细软兽皮,擦拭着手中钢刀。
“或许有,或许没有。鬼神之事,谁又能说得清楚?”李相才不紧不慢:“纵使没有鬼神,也有王薄在捣鬼。”
这话倒是正理!
王薄忽然递上令牌,绝非无故放矢。就算没有阴曹大军降临,王薄也会暗中施展手段。
“派遣去盯着王薄的人,可曾发现王薄的大军有何动向?”李相才问了一句。
小头目摇头:“王薄平静的很,手下大军并未调动。”
“怪哉!”李相才心中不解。
“当家的,真有鬼神?”小头目犹自有些不敢置信。
“不知道!”李相才眯起眼睛:“我已经传信大表哥,李家的人很快就在路上了。”
李相才在长白山并不是想要打下帝王之基,李家已经压宝瓦岗,他在山东地界不过是为了给山东勋贵集团捣乱,阻挡王薄的成道之路罢了。
所以他任凭手下劫掠、杀戮,只要能令山东地界天下大乱便可,摧毁了山东大地的经济秩序,不断给山东集团捣乱,阻止山东集团崛起,叫山东集团内乱。
这就是他的任务!
所以他的手下多是虎狼之辈,无法无天之徒。
烧杀劫掠已经成了性子。
李相才眯起眼睛,抬起头看向远方,天空中烈日高深、西斜,直至天边最后一缕夕阳的斜晖淹没大地,心中方才不由得舒了一口气。
他口中不在乎,但心弦却是在一直紧绷着,抬头看向天边的满月,露出一抹追忆:
“今晚的月亮真圆,今个好像是八月十五吧”
“当家的,天黑了!”忽然小头目指向了北方天空,只见一道黑色的光幕忽然自天地间升起,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向着李相才所在的斗姆山扩散了过来。
天空中大如车轮的圆月被吞噬掉,整个天地陷入了一片漆黑之中。
“来了!阴曹地府果然来了!”李相才猛然站起身,攥住了腰间长刀,身躯忍不住一个哆嗦,高声呼喝:“戒备!”
天空被吞没,星空被掩埋,整个斗姆山一片黑暗,唯有火把照亮的光明。
群山之间,朱拂晓体内魔力沸腾,魔力漩涡内的术法模型运转,以朱拂晓为中心,一个黑色结界向着天地八方扩散了去。
结界很大,笼罩斗姆山方圆数十里,将李相才的所有精锐大军都笼罩了进去。
朱拂晓脚踏虚空,手中提着一盏绿色灯笼,一步一步的自天边走来,缓缓来到了斗姆山上空,俯视着脚下的大地。
不得不说,看到朱拂晓踏空而来,遮蔽日月的一幕,李相才慌了!
一股死亡的危机在心中升起。
不单单李相才慌了,暗中围观的王薄,此时也慌了,他也很不幸的被结界笼罩了进去。
而且,也不知是不是冥冥中的错觉,他总觉得那空中的黑袍人影,似乎隔着虚空看了自己一眼。
那黑袍人被绿色的火焰笼罩,整个人充斥着道不尽的邪魅。
王薄二话不说,拔腿就跑,可惜撞在了身后的结界上,顿时将其撞的一个趔趄。
斗气运转,王薄二话不说,猛然向结界砸了去。
“砰!”
整个人被直接弹飞,撞碎了不知多少树木,结界没有丝毫的波动。
朱拂晓可是真正的大魔导士,施展的结界又岂是区区一个魔法学徒能撼动的?
只要拉开距离,宗师对于朱拂晓来说,也不过是随手可以碾死的蝼蚁罢了。
“阁下可是阴曹地府之人?”李相才努力站直身躯,仰望着天空中遮天蔽日的绿色火焰。
“斗姆山盗匪不遵阴曹号令:当灭。”朱拂晓没有理会李相才,只是声音沙哑的道了句,话语传遍整个山川。
“我愿降!愿将斗姆山让给阴曹地府,日后在下尊奉阴曹号令,永生永世不敢与阴曹为敌。”李相才连忙吼了一声。
他还不是宗师,他只是一个勘堪领悟了至刚之境的武者罢了。
“咔嚓~”
天地间黑云汇聚,铺天盖地的黑云不知自何处卷起,向着朱拂晓的结界弥漫而来,一道道雷电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