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直接制止了齐二那一番大道理:“不必,你不必说了,你不能去湖州。”
开什么玩笑,去湖州?那他政事堂里用谁?那群白头发的老头子吗?
齐二还要说的,皇上坚定地阻止了齐二,之后直接去了宁贵妃宫中。
宁贵妃一看皇上来了,心里正有话说。
她委屈啊,那个什么孟国公府的二少奶奶,有没有把她这个贵妃看在眼里?听听她说的那话,像是对贵妃说的话吗?她这就是蔑视皇家权威,就是不把皇上看在眼里。
她张口,正要告状:“皇上,昨日个孟国公府的二少奶奶并——”
这话刚起个头,皇上那里就板下脸来了:“你妹妹的事,你别插手,既然齐二那里并不想纳你妹妹为妾,你在这里硬塞吗?以后这件事和你无关。”
宁贵妃一愣,委屈啊:“皇上,我没插手,我只是看——”
皇上皱眉,不悦地道:“不要以为朕不知道,昨日皇后在那里设私宴,你巴巴地跑过去干嘛?这像什么体统?皇后那里贤惠,不说你什么,你却还去招惹孟国公府的。”
宁贵妃听着,眼泪啪啪啪地往下落:“皇上,您有所不知,那个齐大人的夫人,那是个泼的,说起话来实在是呛的人没法子。臣妾什么都没说,她倒是给了臣妾一个没脸。”
皇上:“那位齐夫人我也是知道的,性子素来就是这种泼辣性子,你又何故你招惹她,你不招惹她,自然相安无事,毕竟她也不是不讲理的人。”
宁贵妃一怔,心说难道我是不讲理的吗?
皇上挥袖:“罢了,此事不必再提。”
他可不像齐二,为了个女人五迷三道的,他对于后宅的女人一向有些法子,外人只说他宠着宁贵妃,其实就得恩威并施,不能让她踩着鼻子上脸,要不然不就成了齐二般被女人拿捏住吗?
宁贵妃满心的冤屈,但是少不得收敛起来。
她知道她虽然生下了庶长子,如今也看着得宠,但是将来的事不好说,那么多美貌鲜嫩的小姑娘都眼巴巴地盯着,恨不得跑皇上跟前露个脸施展些手段呢。
她不敢再任性,当下换上了温柔的笑脸,好生服侍起来。
而皇上呢,他自然知道宁贵妃心里的委屈。
宁贵妃模样长得美,当年有人将这女子进献于他,他当时年少气盛时恰受了一桩打击,心中烦闷,便一气之下收下了这女子,甚至让她生下了庶长子。
后来,他慢慢地长大了,懂事了,又进了宫,登上了宝座,成为了帝王,世人都说他宠宁贵妃,许多事,他也确实是把该给的都给了宁贵妃。
皇上没来由地有些烦闷,起身,突然道:“朕想起还有些事,今日不在爱妃这里留宿了。”
说完,径自离开,过去皇后处了。
而皇上过来的时候,皇后这里已经准备歇下了。
突然间听到底下人禀报说皇上要来了,自是没想到,忙要起身去迎,她这里刚要迎出去,皇上已经进屋了。
皇上进屋的时候,却见自家皇后身着松松散散的白绫中衣,上面绣了几朵淡雅的紫色小花儿,一袭长发披散下来,如云如雾的。
她往日都是端庄郑重的,倒是少见这般情态,竟隐约有慵懒妩媚之感。
皇上沉吟间,倒是想起许多往事,只是一抬眸间,那些往事已隐藏在眼底。
他轻笑了声:“梓童,今日歇得倒是早?”
皇后往日在自家夫君面前,从来都是贤淑端庄的,今日并没想到他会过来,是以早早卸妆沐浴,是打算就寝的,如今猛然间被他撞见自己这般情态,倒是有些不自在,只能轻笑一声,恭敬地道:“不知皇上驾临,不曾迎驾,请皇上恕罪。”
皇上听此言,走到了榻前,施施然地坐下,却是问旁边依然恭敬地站着的皇后,挑眉道:“若朕不想恕罪,皇后当如何?”
皇后一怔。
他按理不应该因为这个怪罪自己的,这个时候天都晚了,事先也没说过,谁知道他要过来啊。自己说恕罪,也不过是客气下,怎么他反而捉住自己的话柄这么说?
这是故意的,还是怎么着?
皇后不免就想起白日那宁贵妃的事,心里不由咯噔一声。
还是说,宁贵妃告状了,这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皇后心里自然浮现出许多猜测,当下惊疑不定。
皇上看自家皇后那净白精致的脸庞上一会儿红,一会儿白的,垂着的眼儿睫毛轻颤,显见的是不知道藏着多少心思。
当下喟然一叹,伸手,捉住她的手,然后用力一拉。
皇后惊叫一声,就被迫倒在了皇上的怀中。
皇后不知所措地捉住了皇上的胳膊:“皇上?”
皇上低首,凝着她那惊惶的小样子,哑声道:“怎么,梓童怕朕?”
他微微逼近了皇后,挑眉低声道:“还是不喜?”
皇后脸上泛红,咬唇,俯首道:“皇上说笑了,臣妾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