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父,其实我并非是很忠诚的信徒,今天也并非有意拜访这里。只是,刚才经过时看到了外面排队领取救济粮的人们,我怜悯他们。”
“这不是罪过。”
“不,我怜悯他们的同时,憎恨那些靠着蒸汽工厂,压榨底层贫民的大工厂主;憎恨那些靠着祖辈余荫,在上层社会吃喝享福的无能贵族。我知道工厂推动了社会发展,贵族的秩序的确在维持国家的法律和规则。但那毕竟不是全部。我有时会想,一场有必要的战争,也许才能改变这一切。”
另一侧的神父沉默了一下:
“战争和和平是相互对立的,但也是相互辅助的。我不会告诉你战争是不对的,这不符合吾主的信念。但年轻人,你有没有考虑过,战争会让更多你所怜悯的人失去生命?”
“但也有可能让更多人获得自由。”
“有可能?”
“是的,所以我不明白,我很苦恼。”
夏德做完了表演,便没有给神父再说什么的机会,他通过格窗下的缝隙,将那张不记名的汇票塞了过去。两侧都很黑,夏德很确定老神父能够摸出那是什么,但绝对看不到具体数字:
“我很迷茫,所以我也不知道自己能够做什么。请收下这笔捐款,至少能够让那些我所怜悯的人,吃上一顿饱饭。”
“年轻人,感谢你的慷慨,请听我说,战争与和平的意义不在于”
他没说完,便听到了另一侧的推门声音。匆忙也走出来以后,却只看到了夏德消失在门口的身影。再去看手中那张汇票,立刻因为上面的数字而讶异的张大了嘴巴。
所以,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无所谓,这又不是我的家乡。等我找到了末日的根源,而且有绝对的能力改变一切的时候,再去做些什么也不迟。未来的路,还长着呢。”
虽然卡森里克代表团是一起来到这里的,但参观教堂期间并非所有人一起行动。像福伦兄弟这样不重要的成员,可以在教堂里随处走走,像是普通人的信徒一样参加教堂的日常活动。
想要找到他们并不难,即使教堂面积不小,但在人群中一眼看到双胞胎也是很简单的事情。夏德只是有些惊讶的发现,兄弟两人居然真的是正神-和平慈父的信徒。
他见到两人时,埃里克·福伦和查尔斯·福伦正坐在教堂中最偏远的小祷告厅的最后一排座椅上,虔诚的听着前方的神父讲经。
夏德坐在了右眼戴着单片眼镜的哥哥埃里克的身边,等到神父停下来讲话,信徒们或是起身离开,或者单独祈祷时,才开口说道:
“这样看来,正神教会还没发现你们是爱德华兹的后裔?”
埃里克点点头:
“是的,暂时还没发现,我们在威纶戴尔的朋友帮了一些忙。但找到我们应该也只是时间问题,虽然很少提及外祖父家族的事情,但我们也没有对熟悉的人回避过。”
说着,查尔斯·福伦从大衣内侧拿出一只很厚的牛皮纸袋递给了夏德:
“您要的情报。”
他似乎是随身带着这物品,也不知道是很谨慎,还是有和夏德一样的方便携带物品的能力。
夏德将纸袋收回到了自己的大衣内侧,变作玩具装进口袋里。埃里克·福伦有些犹豫的问道:
“先生,您知道前天晚上,格林湖的事情吗?听说那里发生了一场大战,有.伟大者的目光扫过大湖,而且中央岛的秘密也揭露了一部分。”
说着,又低头祈祷了一下,恳请神明原谅他们在教堂中提及邪神的罪行。
这样看来,福伦兄弟的情报网络显然不是很强,毕竟他们也不是本地人。
夏德给予了答复:
“前天晚上,溺亡者教团的邪教徒与一位环术士在湖面战斗,因此引来了‘注视’,不过那位环术士驱散了亵渎的力量。同时,中央岛出现了一个奇怪的触手男人帮助邪教徒,然后被那个环术士一剑劈开了空间,发现一座位于物质世界的另一侧,与中央岛相似的岛屿。你们的先祖,出手救下了那个触手男人。”
兄弟两人对视一眼,这段话的信息量很大:
“溺亡者教团?就是那个”
谁也不敢在正神教堂喊出邪神的称号,但夏德知道他的意思:
“是的,那场战斗打得很激烈。好在那位伟大者的视线已经离开,不过溺亡者教团应该还在和你们的某位先祖合作。大概率是那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