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场地,住在这样一个房间里,昏迷之后你再次醒来,能够发现自己被转移到了另外一个房间吗?”
“你什么意思?”
陈歌指着被做了手脚的卧室床和镜子:“举个例子,比如一个人半夜惊醒,他去厕所照镜子,发现镜子里的人不是他,他会不会感到非常害怕?”
“幕后黑手想要把被囚禁者逼疯?”
“没那么简单,你们有没有发现屋里到处都摆放着没有贴标示的药瓶?”陈歌一开始觉得房东已经死了,不想在房东身上浪费时间,但让他没想到的是房东身上竟然也隐藏着一个很大的秘密。
“这些药瓶是关键吗?”小孙随手拿起一个药瓶,打开看了看。
“如果被监禁者服用药物睡着之后,再次清醒过来,一切就又都恢复了正常,他会不会觉得是自己病了?从而更加需要那种药物?”
说道这里,陈歌看向茶几和餐桌:“所有房间里几乎随处都摆放着那种没有贴标示的药瓶,这也是一种心理暗示,想要让屋内的人更加的依赖这种药物。被监禁的人可能一开始会怀疑药物的作用,但随着他看到的场景愈发古怪,他会慢慢接受药物能够治愈自己的事实,而最残酷的地方就在于,那些药物其实根本救不了他,只会不断加重他的病情,让一个正常人被彻底逼疯。”他在九楼每个房间里都发现了大量药瓶,这些药瓶全都没有贴标示:“黎医生,你能看出来这是什么药吗?”
“有的像是安眠药,有的我也不认识,应该是治疗精神疾病的,我不太确定。”
“这栋楼内只有你的职业和医药有关,如果连你都不确定,那这个线索对我们来说意义不大。”陈歌正要将药瓶放回去,一直跟在他身后很少说话的温情突然拽了他一下。
陈歌心领神会:“这六个房间里应该还隐藏有线索,大家分散开,再搜查一遍吧,如果没有收获,那我们就在十楼集合。”
等大家离开之后,温晴才开口说道:“陈歌,这是治疗狂躁症的药,我给向暖买过很多次,以前房东没有搬出金华小区的时候,家里也有很多这种药。”
“你说这药是房东的?”
“恩。”
看到药物的时候陈歌有两种推测,第一药物是黎医生的,因为他本身是医生,并且和房东的死有关,但是这么算的话时间对不上,毕竟修建六个完全一样的房间需要耗费很长时间。
第二种推测就是药物是房东的,那个囚禁别人的混蛋就是房东,六个房间全都是他打造的,为的就是把一个人给逼疯。
“在你印象中,房东是个什么样的人?”
“房东是金华公司的老总,一个很不幸的老人,他家人全部死于一场火灾,从那以后他就变得沉默寡言。不过那老人很喜欢孩子,也是少有的,不讨厌向暖的人之一。”
“你对他印象不错?”
“我很忙的时候,他曾帮我照顾过向暖。”
“你让一个患有狂躁症的人帮你照顾向暖?”陈歌都感到惊讶了。
“那些药是房东给自己孩子买的,他的小儿子患有严重的狂躁症,一直没有治好,病情反复,药一用就用了一辈子。”
“他说什么就是什么吗?躁狂症患者的父母、同胞手足、子女,患病机率是百分之十二到百分之十五,远高于一般人群。”陈歌跟着高医生真的没少学东西,耳濡目染,他了解了很多心理学知识。
“可那个老人很和蔼,他对谁都非常好,所有见过的人都发自内心的尊重他。”
“你见识过楼里这些披着人皮的畜牲后还能说出这话?他们在人前的和善都是为了隐藏私底下罪恶。”陈歌语速变快:“你以前经常让他照顾向暖吗?”
“也不是经常,偶尔会有一两次。”温晴脸色苍白,他想到了很不好的事情:“陈歌,你说这六个相同的房间会不会是专门为了囚禁向暖改造的?”
“我也不清楚,但有件事我倒是弄明白了。”陈歌站在角落里,压低了声音:“门后世界的一切都是根据‘推门人’记忆编织而成,我从进入这里之后就很奇怪,向暖是怎么知道了所有租客的秘密?我一开始以为向暖有洞察人心的能力,听你这么一说我才知道真相要比我猜测的残酷无数倍。”
“真相?”
“你还记不记厕所里的电视机,以及电视机后面密密麻麻的线路?”
“记得。”温晴产生了一种很不好的预感。
“房东一直在通过监控偷窥楼内居民的生活,他看到了所有人最肮脏丑陋的一面,然后他可能又让纯净如同白纸一般的向暖观看了这些。他在人前告诉你世界很美好,花是红的,天是蓝的,可他在人后却不断告诉向暖,屏幕里播放的才是真实的人性。”
陈歌说出了自己的猜测,他已经尽量不用那些比较过分的词汇,可温晴听到以后还是差一点晕倒。
她无论如何都不敢想象,向暖会变成现在的样子,很可能就是因为她曾经的大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