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一只脚已经跨过了门槛,传入耳朵里的声音变得滋滋啦啦,仿佛坏掉的收音机。
不论第一广场上回荡的音乐,还是老生们的交谈,亦或者希尔达助教的呵斥,纷纷变得稀碎。
直至他跨过门框,进入窄门,原本充斥耳畔的噪音才消散一空。仿佛溺水后吸到了第一口空气,又像是梦魇后真正醒来,郑清终于感觉自己又活了过来。
他从来没有意识到声音也能这么折磨人。
男生手拄着膝盖,左右张望。
所有人都跟他一样,正喘着粗气。
“不要堵在门口,自己找个位置先坐好!”希尔达助教用力推了年轻的公费生一把,厉声喝道:“座位上有安全带,系紧了!”
郑清这才发现,他们来到一间狭长而又光线黯淡的屋子里。左右墙壁上不知为何,挂着许多粗大的绳网,仿佛一张张渔网;头顶两排蜡烛,倒悬天花板下,吐出一朵朵明亮的烛火;两侧靠墙各有一条宽大的条椅,坐上去有点硌屁股,摸上去触感冰冷,仿佛金属;空气中则弥漫着黄油与金属生锈的味道,让人一时分不清自己是在厨房还是炼金工场。
宥罪猎队几位猎手按照助教的意见,顺序坐在长椅上,系紧身后的安全带。胖子与张季信坐在最外侧,李萌与蒋玉坐在最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