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婶压根儿没想过郁龄会随便嫁哪个穷小子,她应该就像电视里演的那些豪门千金小姐一样,嫁给富豪王子才对。也因为如此,得知郁龄和奚辞结婚后,权婶整个人都有些懵了。
“你怎么了?”权叔正在叫老婆进去帮忙,见她恍惚的样子,奇怪地问道,“难不成你看官珊那孩子要结婚了,担心官香?”
“哪里呢,官香还小,我要留她几年的。”权婶说着,将他拉到一旁,小声道:“阿权,我和你说,郁龄竟然和奚辞结婚了,这……江家那边要是知道,不知道会怎么做呢,会不会拆散他们啊?我觉得一定会拆散的!这七婶子也真是的,怎么就答应这婚事了呢?要是最后离婚了,到头来还不是瞎折腾么?”
权叔听了也吃了一惊,想了想,说道:“应该没关系的,既然郁龄她阿婆都同意了,想来江禹城也不会不同意的。对了,我听说敏敏去了后,可是江禹城一人扛起江家,现在江家是他说了算,只要他认了奚辞这女婿,其他人也不算什么。”
权婶半信半疑,心里还是担心,觉得郁龄从小没了妈妈已经够可怜了,要是连嫁个喜欢的人都没办法,她阿婆岂不是要心疼死她。
真是作孽啊!
权叔拍拍她,让她别多想,便拉着她去帮忙了。
宋家人在午时到来,开了几辆车,来了十来个人提亲,现场更热闹了。
这种热闹一直持续到傍晚,将宋家的人和亲戚都送回去后,才渐渐歇下来。
外婆跟着忙里忙外,众人知道她身体不好,想让她歇歇,可是她却执意不肯,看她没有哪里不舒服,大家也就由着她了。
权婶一家没有跟着村人回村,打算在县城里过一晚,就住在六婶家。
权叔和郁六叔是亲兄弟,权叔他们一家要是来县城里办点什么事,大多时候也是住在六婶家,都已经成惯例了。
权婶借机拉着外婆坐在一起说话,笑道:“他七奶奶,看你身体好了我真高兴,先前也想去医院看你的,没想到地里却开始忙了,加上郁龄这孩子在电话里说让我们不用这么麻烦,所以也就厚着脸皮没去看你了。”
“没事没事,我好着呢,你们个个都将我当个动不了的老婆子,我才生气。”
两人笑呵呵地说了会儿,权婶才小声问道:“他七奶奶,郁龄和奚小哥结婚,郁龄她爸爸那边的人知道么?”
“不知道。”说到这里,外婆就想叹气,因为外孙女结婚时,连她都不知道啊。孩子能熊成这样,一定是江家教不好,要知道她的敏敏一直以来都是很乖的,从来没这么任性过。
权婶有种不意外的感觉,问道:“要是以后江家反对,那可怎么办?”
“到时候就看江禹城怎么做了,如果连他也反对,我这老婆子就去b市找他,问问他当年敏敏去世时和他说的话,他还记得么?”外婆一脸怒气冲冲,仿佛马上就要去b市找人算账一样。
权婶想起在郁敏敏的葬礼上江禹城的样子,也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是不是还对外婆一如既往地敬重。要是敬重的话,倒是不用担心了。
这事情一时半会担心也没用,只能放到一旁,权婶问起外婆以后决定住哪里,“你现在可是有外孙女婿的人了,我瞧着郁龄和奚小哥都是孝顺的孩子,你以后就和两个年轻人享福行了,应该不回村了吧?对了,奚小哥在市里和县城都有房子,你们以后要住哪里啊?还是和郁龄一起去b市住?”
外婆却摇头,叹气道:“我大半辈子都住村里了,习惯了那儿,可舍不得走。等我身体好些,我就回村,让他们两个年轻人去干自己的事情,可不能因为我这老婆子耽搁了他们。”
对外婆的决定,权婶其实也不奇怪,她向来是个固执的,又不想拖累人,所以这辈子才活得这么累。
等郁龄和奚辞一起来接外婆回家时,权婶看了看这两个年轻人,心里忍不住叹了声,心里仍是觉得他们以后可能会被江家拆散。
“权叔、权婶,你们不如在县城多玩几天,也来我们家坐坐。”郁龄说道。
权婶笑着应道:“哎,有空就去。”
等三人离开了,郁官香凑到她身边,问道:“妈,郁龄姐真的和奚先生结婚啦?”
权婶回头,看她一脸羡慕失落的样子,一巴掌拍在她脑袋上,“还有假的么?你摆这模样做什么?”
郁官香摸摸脑袋,嘟嚷了句赶紧跑开了。
她原本觉得奚辞长得好看,心里也有点萌动的,谁知道转眼间就成了表姐夫,这感觉真是……一言难尽。
算了,想那么多也没用,果然是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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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郁龄见外婆盯着自己叹气,不禁有些奇怪地问,“阿婆,你干嘛看着我叹气?我难道长得一副让人看到就想叹气的嘴脸?明明我长得挺像妈妈的。”
外婆被她的话弄得哭笑不得,伸手拍了她一下,“你这小闺女,胡说什么?我是被你这不知道像谁的性子给闹的,也不知道你这性子怎么养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