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郡王给二丫头撑腰,再和二丫头相争,就是给郡王没脸。就算郡王不喜欢二丫头,也绝对不会高兴咱们侯府踩着他的王妃的脸过日子。母亲,日后对二丫头……”他许久之后轻叹了一声说道,“客气些吧。”
“你说什么?!”太夫人最疼爱的就是生得英俊出色,打小就比其他兄弟聪明贴心,与她这个母亲最亲近的唐四老爷。
见心爱的儿子竟然为唐菀说话,她就受不住了。
“母亲,我何尝不想为母亲出气。可是如今咱们一家性命都捏在清平郡王的手里,二丫头已经不可同日而语,她已经不是当初无依无靠的可怜虫。”唐四老爷见太夫人一脸的不情愿,便苦笑着说道,“更何况那一日太康大长公主与广陵侯太夫人到府,与阿逸说的那些话母亲也都听见了。因为与二丫头亲近,太子都对阿逸另眼相看。母亲,您还有好几个孙儿呢,难道要因为对二丫头不满,就令他们也被宫中厌弃,日后没有前程?”
他紧紧地看着太夫人,太夫人的脸色阴晴不定,许久之后才咬着牙说道,“我们就算不靠她也没什么!咱们还有阿萱呢!阿萱是二皇子妃,日后想要提携哪个兄弟都轻松得很,何必去讨好那个小白眼狼!”
唐萱是她最大的骄傲,从小看着长大,宠爱非常,祖孙两个感情十分深厚。
唐萱已经是二皇子未过门的妻子,只看太子有可能子嗣不利,那二皇子的大前程还在后头呢。
唐四老爷动了动嘴角,白皙的脸上露出几分为难,目视唐三老爷。
唐三老爷也阴沉着脸,看着太夫人有信心的样子,便打击说道,“如果阿萱当真那么讨二皇子喜欢,那今日她被清平郡王命人拖到地上重棍杖责,打得血人一样,二皇子怎么到了如今还没有个动静?去寻清平郡王讨个公道他不敢,那至少也应该亲自上门看看自己的未婚妻子。当初不是他亲口说阿萱是他倾慕多年的心上人么?他就是这么紧张自己的心上人的?”
唐三老爷如今对二皇子凤樟是不是当真喜欢唐萱真是抱有怀疑的态度。实在是凤樟看起来太无用了些。
对于心爱的未婚妻子受辱这种事,凤樟总是一声不吭,一副没主意,不知所措的样子,甚至连强势为唐萱挽回颜面都做不到,整日里只摆出一副深情款款的样子,半点好处都不给唐家又有什么用?
若是从前没有清平郡王的对比也就罢了,可是如今清平郡王为了唐菀在京都折腾出了这么多的事,如今京都那些曾经嫉妒唐菀,想给唐菀难看的人家对唐家二姑娘已经到了谈之色变的地步,对唐菀都心存敬畏,谁都不敢招惹她,甚至京都如今半点对唐菀的流言蜚语都没有。
这就是清平郡王为了自己未过门的妻子做的一切。
看看清平郡王,再看看二皇子,唐三老爷不由心存顾忌。
这二皇子……这么不中用,半点都没有身为皇子的强势可靠,真的能够日后成为下一任储君么?
太子若是无子,那二皇子当真能做皇太弟?
看起来不像是有皇气在身的样子。
也或者是二皇子已经移情别恋,对到了手的唐萱兴致缺缺了,因此才由着唐萱受辱?
若是如此,那唐家闹一场姐妹争夫岂不是白闹了笑话?
一时之间唐三老爷惊疑不定,眯着眼睛想了一会儿,却没有再说什么。
太夫人见他提出这么犀利的问题,不由越发老泪纵横。
“还不是二丫头那狐媚子!阿萱曾经跟我说,二皇子曾经看着二丫头的背影恍恍惚惚的,我怀疑是二丫头从中作梗,夺了二皇子的心去!”
“那阿萱也太没用了。”唐三老爷有两个如花似玉的女儿,此刻便不由心中一动。不过看见长平侯正脸色阴沉地摸着脸上几道被挠出的伤疤坐在一旁,唐三老爷就先给唐四老爷使了一个眼色,兄弟之间有了几分默契,这才对太夫人说道,“我知道母亲疼她,不喜欢二丫头。只是如今二丫头是清平郡王心尖子上的人,何必和她结怨呢?好歹她也是唐家的女儿,也是荣耀尊贵的郡王妃,但凡顾着些娘家,也是咱们唐家受益。母亲,不如大家都将从前的事忘了,既往不咎?”
他试探地看着太夫人,心里已经格外不耐,便郑重地说道,“就算心里再不喜欢她,也得想想我们兄弟!母亲,先不提我,四弟如今还在礼部。身在礼部为官,家中竟然闹出伯母侵占隔房孤女家产之事,母亲,四弟如今已经被御史弹劾,难道您要叫他丢了官职么?”
他这样威胁,太夫人一下子就露出惊容,顾不得别的儿子,只看着唐四老爷惊声问道,“会被罢官么?”
“若是母亲还要惹怒郡王,只怕我们兄弟的官职都保不住。”唐四老爷无奈地说道。
太夫人便嚎啕大哭起来。
她觉得自己的心都灰了。
对一个这些年都排斥厌弃,肆意地踩在脚底下随意欺凌的死丫头要去讨好着,殷勤着,还得对她示好,这岂不是打她自己的脸么?
太夫人觉得自己的脸疼,又觉得自己的威严扫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