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扣击声。
“他竟然一点也不在乎江氏也会因此受到影响,你爷爷打电话去问他为什么要做这种损人不利已的事情,他竟然说除非你五堂舅滚过去给他下跪赔罪,他竟然敢、竟然敢……”
每每想到这里,赵馨梨气得胸脯起伏。
江禹城分明就是在打她的脸。
天河是她娘家,江禹城要对付天河,简直就是在打她的脸。
当年要不是天河全力支持,江氏早就破产消失在b市了,哪有今天如日中天的江氏集团?
江郁漪没有作声,觉得这其中定是有什么误会,她知道那位从来不正眼看过她的爸爸的性格,他虽然厌恶赵家,却从来没有赶尽杀绝,要不然以现在赵家的颓势,根本不够江氏殂击。
当年父母的婚姻,她这几年也是了解一些的,江氏当年在经济危机中差点破产,江老爷子为此焦头烂额,忙着拯救江家,四处求助。这时,赵家趁机提出两家联姻,只要两家联姻,赵家会无条件帮助江家渡过难关。
赵家此举算是趁人之危,可当时江家已经没有办法了,江老爷子根本不管长子的意见,亲自应下了这桩婚事。后来她母亲挺着两个月大的肚子嫁进江家,而江郁龄的亲生母亲作为一个失败者,怀着将近六个月的身孕和江禹城离婚,自己搬出了江家。
想到这些往事,江郁漪有些难堪。
如果赵家当年提出联姻只是趁人之危还好说,可她以前从来不知道她妈是用那样的手段怀上自己的,为了嫁给爸爸,不惜偷了爸的精子人工授精生下自己。
爸爸从来不是个糊涂人,以她妈的手段根本做不成这种事情,最后能成功地偷到他的精子,还因为奶奶帮忙……
奶奶的背叛才是当年逼迫爸爸成功地和赵家联姻的原因。
这些年,她知道爸爸不仅厌恶妈妈,甚至对奶奶也怀着一种不谅解。
也是因为如此,所以奶奶自觉理亏,这些年不管爸爸做什么事情,她从来不干涉,也干涉不了。
这些陈年往事,每次得知一些,她心中就涌起一种强烈的难堪和羞耻感,连面对江郁龄这个从小就讨厌的人时,也没有和她针锋相对的勇气。
深吸了口气,江郁漪道:“妈,这件事情我会问清楚爸爸的,如果是五堂舅做错了,也怨不得旁人。”
赵馨梨气得暴躁如雷,“混账,你说什么话?你五堂是赵家的人,他就算做错了,看在当年赵家对江氏的帮助和你的面子上,他也不应该对赵家出手这么狠。他简直有病!病得不清……”
江郁漪抿着嘴没说话。
其实妈妈心里一直明白爸爸的性格,却一直没办法走出来,将自己困在江禹城织成的魔障中,像个困兽一样,从来没有开心过。
这是她爸爸对妈妈的报复。
这种报复是一辈子的,赵馨梨却一直走不出来,只能一直痛苦下去。
江禹城从来不是个仁慈的人,那些人毁了他人生,他就要报复,像钝刀子杀人,一点一点地磨,痛彻心扉,没有人能走得出来。
她知道自己爸是什么性格,所以五堂舅如果真的惹到他,只怕现在这种下跪陪礼的事情还是小儿科。就像她妈说的,她爸某些时候行事从来不顾后果,就是个神经病,这种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事情从来都是做得得心顺手。
因为他们太高估爸爸对江氏的在乎了。
好不容易送走赵馨梨后,江郁漪给五堂舅赵明川打电话。
“……是郁漪啊。”赵明川的声音有气无力,听起来非常虚弱。
江郁漪冷淡地应了一声,她赵家的那些亲戚大半关系不太好,原因是她爸这些年没少拿捏作贱赵家,赵家的人连带地对她这个江禹城的女儿也不喜欢。不过她对此也不在意,问道:“五舅舅,我妈刚才来找我了。”
那头的赵明川没说话。
江郁漪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问道:“五舅舅,我爸为什么突然要你去给他下跪道歉?”
这种要求,听起来简直是污辱人,只要是正常人都不会答应。
半晌,赵明川才用一种后悔的语气说,“他要我下跪道歉的人不是他,而是江郁龄。”
“什么?”江郁漪以为自己听错了。
怎么扯上那位大小姐了?
赵明川此时头发凌乱,眼中满是血丝,神色憔悴,整个人陷入一种绝望中。
这是从知道自己那晚差点不小心潜了江家那位大小姐开始,他就知道自己完了。
只要是赵家的人都知道江家还有一个从来不对外公开的大小姐,这是江禹城对她的保护,也是江禹城最宠爱的孩子,江郁漪虽然也是江禹城的女儿,赵家的外孙女,可在江禹城面前根本不算什么。
只要和江禹城接触过的人,都知道这人简直就是个疯子,发起病来能让你痛得体无完肤。这次他竟然狗眼不识金镶玉,差点潜了江禹城的女儿,想想就觉得惊恐。该庆幸的是,那位江大小姐没让他得手么?不然江禹城的报复会更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