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家院子的时候,此时,杨华忠正坐在院子一角编制手中的芦苇席子。
初冬时分,水位下降,芦苇成熟。
家家户户都喜欢去割芦苇杆子,把芦苇杆子拾掇干净削成一条条大小相同的,用来编制凉席,箩筐,鸡笼,都是极好的。
横竖地里的农活也渐渐清闲了,编制这些回头赶集的时候挑去瓦市卖,多少也能卖几个钱给一家人添置点东西,为孩子们改善生活。
虽然杨华忠家早已不在意那三瓜两枣,可杨华忠是个闲不住的人,自己花点力气就能获得的东西,就坚决不去花钱买。
马车来得太急,差点碾到他脚边的凉席,杨华忠急得瞪起了眼,朝赶车的人大喊:“进小子你咋赶车的?当心我的凉席啊!”
马车停了下来,杨永进从车上跳下来,火急火燎冲到杨华忠面前:“三叔不好了,我大哥,我大哥被人打到进了医馆,生死未卜!”
“啥?”
杨华忠脸上的血色刷地褪了个一干二净。
再不济,那也是自己的亲侄子,亲大哥的亲儿子,打小看着长大的臭小子啊!
“啥情况?哪个打的?如今人又在哪里的医馆?”
他上前一步一把抓住杨永进的肩膀,叠声吼问。
杨永进被吼得耳膜疼。
身后车厢帘子掀开,一身狼狈的廖父从车厢里跳了下来,看这样子,许是多日没洗澡没换衣裳也没梳头洗脸了,憔悴狼狈得像个老叫花子。
一双眼睛血红血红,嘴边也起了一圈的火泡。
他朝杨华忠这嘶哑着嗓子道:“他三叔,是犬子打的,拿烛台敲了下脑袋失血晕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