萍儿的当面质问
杨若晴依然是乔装,萍儿洗去了脸上的易容,恢复了原貌,杨若晴以同村妇人的身份陪萍儿到了顾家。
“亲家母,这天寒地冻的你怎么有空过来了?若是捎个信,让你女婿志华去接你啊!”
顾母热情的把萍儿和杨若晴招呼进堂屋落座,吩咐丫鬟泡茶,拿点心来招呼。
萍儿浅浅一笑,“你客气了,志华念书那么忙,怎么忍心让他分神?再说我跟同村的姐妹一块儿来县城买年货,就顺道过来打声招呼。”
顾母连连点头,将茶亲自捧到萍儿手里,又招呼杨若晴喝茶。
杨若晴接过茶笑了笑,安静的坐在一旁,将主场让给萍儿。
萍儿喝了一口茶,抬头看了眼四下,问:“亲家公和志华呢?他们不在家么?”
顾母道:“大闺女家来客人请饭,大女婿个把时辰前过来把志华爹给接过去吃酒去了,志华在后院书房看书,我让丫鬟去把他喊过来?”
萍儿点头:“好啊,那就喊过来吧,我刚好有几句话要当面问他。”
顾母愣了下,眼神里掠过一丝不自然,随即又恢复如常。
她吩咐身边一个丫鬟去后院喊顾志华过来。
萍儿喝着茶,跟顾母这有一搭没一搭的拉着家常。
顾母道:“今个二十,还有六天我的好媳妇儿花花就要进门了,我这几日真是乐得睡不着觉,就盼着能再快一些就好了,媳妇进了门,家里就热闹了,我身边也有人陪我说贴心话。”
萍儿喝了一口茶,淡淡的笑。
顾母见萍儿的态度不冷不热,便接着夸赞花花如何如何的大方得体,贤惠端庄。
这些话搁在前几天听到,萍儿肯定心里欢喜,对顾母也甚是感激。
可现在,萍儿听得心不在焉,甚至心里冷笑。
顾母渐渐的也就不说了,大家面对面的喝茶,吃点心,堂屋里的气氛突然就有点尴尬,幸好这时候先前去后院喊顾志华的那个丫鬟回来了。
“回夫人话,公子不在书房中,听后院洒扫的仆妇说半个时辰前公子得到同窗送来的邀请函,好像是去赴一个诗会去了。”
顾母一副惊讶的样子,又问那丫鬟:“他可说几时回来?”
丫鬟摇摇头。
顾母便摆摆手打发了那丫鬟,转身跟萍儿这一脸歉笑。
“亲家母,你看看今个真是不巧了,他竟然还被同窗给喊出去了,要不,我派人去外面把他找回来?”
萍儿放下手里的茶碗,摆摆手:“不必了,他们年轻人有他们年轻人的交际,不用去打搅。”
顾母笑着点头:“诶,还是亲家母会体谅人,那什么,我家这边婚房以及婚房里的一应家具都已齐全,亲家母,我带你去后院看看好么?”
顾母半边身子离了椅子,萍儿却是稳稳坐在那里没有要起来的意思。
“亲家母,婚房不急着看,有件事原本我想当面问顾志华,既然他‘刚巧”不在家,那我问你也一样。”
听到这话,顾母又重新坐了回来,笑容满面的道:“什么事儿,你问。”
“这趟来县城,听到一些关于你们顾家的话儿,我就想问一句,之前你儿子顾志华明明说过三门亲,第一门是望海县马秀才的闺女,第二门是白岩镇保长家的侄女,第三门是县城开米粮铺子的陈员外家的独女,尤其是陈员外家那门亲事只有几天就要成了,为何突然又黄了?”
顾母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了。
萍儿继续道:“还有之前咱两家议亲的时候,我明明白白问过你,志华如此优秀为何二十出头还没有成亲?你当时是怎么回答我的?你说他一心念书,无心婚事!”
顾母目光闪烁着,脸上赔着笑。
“亲家母,你多心了,我承认之前我瞒了那三门婚事,是我的不对。在这里我先代我们顾家,给你们赔个不是。”
萍儿微微蹙眉,不为所动。
顾母接着道:“我隐瞒那三桩婚事,是没有半点恶意的。毕竟那三桩都没有成,自然也用不着在你们这真正的亲家面前提,这不是膈应人么?”
“再说了,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一家养女百家求,我和志华爹是托媒人去给他寻过亲事,可你家花花在遇到志华之前,不也是跟别的男子相过亲么?”
萍儿被顾母这话给气到了,但面上依旧是看不出端倪,只是眼神更加清冷。
“照你的意思,是在提醒我,咱们两家在议亲之前都各自跟别人议过亲,所以乌龟不要笑王八,谁都别挑剔谁,是这个意思么?”萍儿问。
顾母知道萍儿这是恼火了,于是换了语气笑着道:“亲家母你多心了,我哪有那个意思?不过是跟你这掏心挖肺的说实在话,咱都是当爹妈的,儿女的婚事是咱心头的石头啊!”
“我们志华自己真的是无心婚事,这三桩婚事说白了是我和他爹私下给他寻的,之所以不能成,说到底还是志华跟那三家的姑娘都没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