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气重
“骆夫人,或许你说的在理,其实,我也没有那么为他难过了,即便他不是黑莲教的,我六哥和二哥他们也是不可能答应我嫁给一个道士的。”
齐傲珊抹了把眼角的湿润,接着道。
“骆夫人,清虚在牢里交待什么了吗”齐傲珊又问。
杨若晴摇头,“死硬分子,打死都不肯松口,但是他们混迹在京城是肯定有目的的。”
“外面如今都在疯传,黑莲教是想要在新帝登基的时候刺杀呢”
“啊”齐傲珊惊恐的捂住了自己的嘴。
“不行,我们大齐好不容易太平一年,六哥文武双全,一定会是个好皇帝,我不能让他有危险”她道。
“可是,现在清虚就是不松口,相当于敌在暗我们在明,很无奈啊”杨若晴道。
齐傲珊道“宗人府还有诏狱里的那些审问的程序和刑具都不能让他开口吗”
杨若晴摇头。
齐傲珊眉头紧紧蹙在一起,片刻后,她眉眼松展开,“骆夫人,劳烦你陪我进趟宫,我要去跟我六哥还有二哥那里请示,”
“希望他们让我进大牢去,我想跟清虚面对面的好好谈谈,希望这能成为我一个将功折罪的机会”
大齐的诏狱一般是专门收押皇室或者皇室宗亲,功勋之家那些犯了事的人的特殊监狱。
但因为清虚道长的特殊身份,为杜绝黑莲教的人前来劫狱,所以清虚也是被收押在诏狱里。
诏狱建在地底下里,常年见不到阳光,新鲜的空气和地面的自然风也吹不进来。
所以这里面潮湿阴暗,霉气冲天,血腥味儿和说不上来的恶臭味儿充斥在一起。
杨若晴陪着齐傲珊进来的时候,才刚往下迈几个台阶,齐傲珊就忍不住捂嘴干呕了。
“能撑住么”杨若晴轻拍着齐傲珊的背,关心的问。
齐傲珊扶着墙壁,干呕完了,才转过身来,用帕子捂着自己的口鼻点了点头。
“走吧”她道。
杨若晴扶着她顺着台阶一路往下,千年,万庆春举着火把引路,后面,骆风棠和齐星云亦步亦趋的跟着。
诏狱这种地方,死过很多人,所以阴气重。
齐傲珊是金枝玉叶,第一回来这里,齐星云不放心,自然要亲自陪着。
而杨若晴呢,虽然自认是女汉子,上天入地都不怕,可是,她忽略了在骆风棠这个宠妻狂魔的眼中,她永远是长坪村那个十二岁的胖丫。
媳妇来这种地方,他自然要如影随形啊。
身后几人在万庆春的带领下来到了诏狱里的其中一间,昏昏暗暗的牢笼里,清虚如同一只困兽,双手双脚全被四根铁链子栓着,嘴巴里也被塞了一块布条。
他披头散发,底下穿了一条裤子,上身赤果着身躯,胸膛,肩膀,后背,全都是刑具留下的痕迹。
有的地方皮肉外翻,伤口深到可以看见骨头。
“嘶”
齐傲珊倒吸了一口凉气,脚步刹住,隔着铁笼惊恐的打量着里面的清虚。
里面的清虚也看到了齐傲珊,但清虚的眼神却没有半点变化。
万庆春把火把插在笼子边上,自己俯身进了铁笼,将清虚嘴里塞着的布条拔了下来丢在一旁。
“九公主,你想问什么,可以问了。”万庆春道。
齐傲珊从惊恐中回过神来,她又扭头看了眼杨若晴,在杨若晴鼓励的目光注视下,齐傲珊抬脚也走进了囚笼里,来到清虚的面前。
她上上下下打量着清虚,鼻子一酸,眼泪忍不住滚落下来。
“少猫哭耗子假慈悲了,本座用不着你的眼泪。”清虚嫌恶的扫了眼齐傲珊,冷哼道。
齐傲珊怔了下,她看着清虚“你觉得我的眼泪是假的”
“那之前,你跟我说的那些话,也都是假的了”她问。
清虚扯着嘴角冷笑,“九公主,你是不的很缺爱啊本座到底跟你说什么了”
“本座从未跟你说过情情爱爱的话,本座只是把你当做可以发展入教的善男信女中的一员,所以当你来道观找我授业解惑,本座一视同仁的给与了接待,”
“是你自己想多了”
清虚的话,如同一万点暴击狠狠击打在齐傲珊的心口。
她的脸都白了,脚下往后踉跄了两步,后背抵上身后的铁笼子才稳住身形。
“呵,原来,一切都是我自作多情了”她盯住清虚的眼睛,一字一句的问。
“好,这很好,我瞎了眼,白白为你担心,白白给道观捐献了那么多的火烛钱,我真傻,当官兵追捕你的时候,我竟然还开了公主府的大门,想给你庇护。”
面对着齐傲珊这副悲痛心碎的谴责,换做任何男人,稍微有点恻隐之心的,估计都会安抚,或者敷衍几句。
但是,清虚依旧不为所动,脸上的鄙夷反倒更深了几分。
“哼,所以说女人就是蠢,就知道情情爱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