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活计方面,都很随意,但这也是占了主流的一波人。
他们天天抄着手在有日头的墙根底下蹲一排,大山被侃倒,牛皮被吹破,遇到谁家的小媳妇从跟前经过,一个个闪烁着狼一样的目光打量,胆大的朝小媳妇吹口哨调几句。
遇到脸皮薄的,啐一口跺跺脚跑开,他们就放肆的哄笑成一团。
遇到泼辣的,叉着腰跟他们斗嘴,各种庄户人家的荤段子飚得满天飞,最后被自家婆娘赶来揪住耳朵骂骂咧咧拽回家去,人群也就此做鸟兽散。
等到明日日头从东面起山,这样的日子又循环反复,直到年关迫近,家里米粮告急金钱紧迫,到那时他墙根也没心思蹲了,被婆娘赶着去山里砍两车柴禾拉到街上去赶集,多少兑换几个子儿置办年货,又或者打发媳妇回娘家去跟丈人那借几个子儿给孩子们做新衣。
可是一旦到了除夕那天,以及接下来的年初六这几天,他们的口兜里突然又揣了几十个子儿,在村口黑凤家的小杂货铺子里,吆五喝六拉开两三桌打叶子牌的。
赢了的嗓门洪亮,神采飞扬,财大气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