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份,还能骗你不成?”
说完,他又用告诫的语气对她说道:“小丫头年纪不大,脾气不小,当官差的,这种暴脾气最好改一改,如果把犯人打死了,你也脱不了干系,丢了差事事小,丢了小命事大……”
李安宁没有说什么,走出院子,上了停在院门口的一辆马车。
这县令虽然话说的不太客气,但也是出于好心,她就不和他计较了。
裴哲看了看李诺,随口问道:“这人是刑部的捕快吗,刑部还有女捕快?”
李诺点了点头:“差不多吧。”
裴哲一愣:“差不多,不是捕快,难道是捕头?”
大夏女子是不能为官的,做捕快倒是没有限制,他也没有往更高了想。
李诺道:“她叫李安宁,皇家最小的公主,在刑部修行,你刚来长安不久,不认识她也正常。”
王县尉走在前面,许久都没听到裴县令的声音,回头一看,见他坐在地上,立刻快步走过去,将他扶起,关切道:“裴大人,裴大人你怎么了……”
……
韩卓被带到了县衙后就醒了,但自从醒了之后,他就一言不发,不肯再说半个字。
不过,他说不说都一样。
长安县令,县尉,安宁公主都在场,他们总不至于串通起来,栽赃陷害一个和他们没有任何关系的书院学生。
在大夏百姓和权贵眼里,这是只有大奸佞李玄靖才能干出来的事情。
尤其是安宁公主还是法家第四境的强者,人家堂堂一国公主,与他无冤无仇,犯不着为了冤枉他,做有损自己修行的事情。
韩卓间接弑母,大逆不道,十恶不赦,依律当绞。
任何一个人教唆韩母自尽,都不会受到这么重的惩处。
唯独韩卓作为她的儿子,犯下如此悖逆人伦的重罪,天理不容,不死不足以民愤,不死不足以正律法。
哪怕是大赦天下都没有他的份。
当裴哲书写完韩卓的判词之后,法典之上,李诺的寿命,又增加了十日。
韩卓虽然是儒家弟子,但却没有修行出浩然之气,只能算作是一个普通人,李诺增加的寿命,也没有翻倍。
这种弑母求荣的畜生,能修出浩然之气才怪。
儒家和法家有些地方很相似,但也有些地方不同。
儒家要入仕,法家也要入仕,法家断案增长修为,儒家修身治国,断案伸冤,为百姓谋求福祉,也能增长修为。
一个性格卑劣的小人,只要能一直判对案,也能顺利修到法家高境,判案只是修行的过程。
但若是心中有鬼,就算断一辈子案,也不可能修出哪怕一丝浩然之气。
儒家的浩然正气,就是儒家中人最好的名片。
修不出浩然正气的,未必是奸臣,他们可能只是没那么伟大,顾小家而不顾天下。
但修出浩然正气的,一定是胸怀天下的大善之臣。
拥有浩然正气的官员,哪怕他做的事情是错的,别人也只会怀疑他的能力,不会怀疑他的动机,要不然他修不出浩然之气。
相比于官员,其实书院的学生们,修出浩然之气的更多。
但修不修的出浩然之气,与成绩无关。
六艺皆精,但却狼心狗肺,自然没有浩然正气。
成绩虽差,但心怀天下,也未必没有浩然正气。
韩卓显然属于前者。
裴县令长长的叹了口气,说道:“他的母亲为他做了这么多,就是为了洗清他的嫌疑,最终他还是落得一个这样的结局,可悲,可悲啊……”
他对李安宁躬身行了一礼,说道:“公主殿下,清风书院那边,还要请刑部去一趟,说明缘由,要不然,书院闹起来,下官可吃罪不起……”
书院在长安的地位很特殊,虽然那里都是些无官无职的学生和老师,但就算是朝中重臣,都不愿得罪他们。
那些年轻人,初生牛犊不怕虎,想法清澈而又愚蠢,一有不满便跑到长安街头游行,哪个衙门也不想被他们堵门。
事情闹大,朝廷最后处理的,还是他们这些官员。
这件案子已经结束了,李诺和裴县令打了个招呼,准备回家。
刚刚走出县衙,一道身影就跟了出来,李安宁走到他的前面,好奇的问道:“你是怎么看出来他心里有鬼的,教教我呗……”
李诺摇了摇头,说道:“这个,会就是会,不会就是不会……真没法教。”
李安宁瞥了他一眼,不悦道:“真小气。”
李诺上了马车,对她说道:“公主殿下,有缘再见。”
对于李诺知道她的身份,李安宁并不意外。
他是李玄靖的儿子,很轻易就能查到她的身份。
虽然很想知道他是怎么做到一眼看出犯人的,但对方身份特殊,她也没办法用一些特殊的手段。
从小听着李玄靖的事迹长大,那个人,连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