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李沅的头肿的老大,别说是他,恐怕他亲爹都认不出来。
李沅哭诉道:“本来我想把那个通晓兵法的女子给殿下带来,但是却被人横插一脚,没办好殿下的事情不说,还被他打了一顿……”
吉王站起身,皱眉道:“是谁这么大胆?”
李沅说道:“是李玄靖的儿子。”
吉王又坐了回去。
他是一品亲王,当然不怕李玄靖。
但那李玄靖也不怕他。两个人属于互相奈何不了彼此,不一样的是,他虽然不争皇位,但也有一点党羽,有自己的拥簇。
李玄靖动不了他,动得了他的手下。
自己如果惹怒了他,他一定会迁怒其他人。
而李玄靖为人孤僻,在朝中连半个朋友都没有,吉王自己迁怒都不知道迁怒谁。
前任长安县令的儿子犯了法,想要寻求他的庇护,还没等他有什么动作,他们父子二人就双双死在了大理寺的天牢里……
李玄靖要杀的人,他保都保不住。
吉王看向李沅,问道:“你是怎么惹到他的?”
李沅低着头,老实的将事情的经过讲了一遍。
吉王听后,摆了摆手,说道:“算了,不就是一个青楼女子,本王不要了还不行吗,被李玄靖知道了,又得借题发挥,本王不想惹他……”
片刻后,李沅垂头丧气的从吉王府走出来。
吉王殿下忌惮李玄靖,不愿意为他出头,这顿打,他算是白挨了。
但这口气,他是真的咽不下。
直到出了吉王府,他清醒过来才想明白,李玄靖的儿子,又不是刑部或者大理寺的官员,他什么官职都没有,有什么资格审他?回到云阳侯府时,一位年轻人多看了他两眼,李沅心中本就有气,一脚将对方踹倒在地,怒骂道:“看什么看!”
年轻人从地上爬起来,看着李沅离开的背影,袖中的拳头缓缓握紧,但很快又松开。
兄长就是兄长啊,就算是对方只比他早生了一年,也是云阳侯府的嫡长子,未来继承父亲爵位的唯一人选,即便是随意的对他拳打脚踢,他只能忍着。
李沅回到府中,径直来到一处花园,正在花园中赏花的妇人看到他这副样子,惊怒道:“儿啊,谁把你打成这个样子的!”
片刻之后,一位中年人也匆匆赶来,看着李沅的惨状,无比震怒,沉声道:“岂有此理,李玄靖的儿子又怎么样,沅儿你放心,这件事情,爹不会善罢甘休的!”
大理寺。
寺卿衙。
宽敞的衙房之内,陈设极为简单,一张“明镜高悬”的牌匾,悬在衙房正中,两边的书架,摆满了各种书籍。
牌匾下方,是一张长桌,桌上有笔墨纸砚,以及一叠叠摆放整齐的卷宗。
儒雅的中年男子,坐在长桌之后,缓缓翻阅着一份卷宗。
一位大理寺的小吏走进来,将怀里抱着的一堆卷宗放在桌上,又调整了一下位置,使得它们看起来更整齐,然后道:“李大人,这里是刑部刚刚送过来的卷宗。”
儒雅男子目光没有离开手上的卷宗,微微点头,说道:“放着吧。”
小吏离开衙房时,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心中不由感叹。
李大人是真尽职啊,送到大理寺的每一份卷宗,都要亲自审核,时常一连数日,都在大理寺衙门办公,实在是让人佩服……
不多时,又有一道黑衣身影走进衙房,恭敬道:“大人。”
李玄靖抬头看了一眼,放下手中的卷宗。
黑衣人开口说道:“少爷今日和云阳侯长子李沅发生了冲突,李沅要献一位青楼女子给吉王,那女子不从,李沅想要来硬的,被少爷阻止了……”
听完事情的经过,李玄靖脸上浮现出一丝笑意,说道:“修行之路,他走捷径倒是走上瘾了……”
他并未在意这件事情,又问道:“让你查的另一件事情,查的怎么样了?”
黑衣人脸色稍稍有些肃然,说道:“大人的怀疑果然有道理,属下查过了,那位刺杀楚国使臣的第四境护卫,名为陈琦,他虽是楚国使团的护卫,但祖籍却是大夏,是三十年前,被陛下以谋逆罪诛杀的吏部侍郎张凤之子……”
李玄靖轻声道:“大夏罪臣之子,当了楚国的护卫,刺杀楚国的使臣……”
黑衣人舒了口气,有些庆幸的说道:“还好楚国使团不知道这件事情,不然的话,他们恐怕又得大闹一场。”
这次四方馆楚国使臣遇刺案,楚国使团一直都咄咄逼人,直到查出真凶是他们自己人,他们才偃旗息鼓。
一旦楚国人知道,那护卫原本是大夏人,肯定又会搞出什么阴谋论。
黑衣人看向李玄靖,有些狐疑的问道:“陈琦在楚国忍辱负重三十年,这次出手杀死楚国使臣,难道就是想破坏两国关系,以报当年的杀父之仇?”
李玄靖思忖片刻,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