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他就仿佛一个溺水的人突然抓住了一根稻草:“我需要一把钥匙!”
“对,没有钥匙,我们根本跑不出去。”左寒觉得陈歌语气很奇怪,他没有再继续跟陈歌交流,回到了自己的病床上。
“你不睡觉吗?”陈歌发现左寒依旧穿着衣服和鞋子,侧身躺在床上,一点要睡的意思都没有。
“我可不想死在睡梦当中。”左寒闭上了眼睛,他把一只手藏在怀中,掌心似乎藏了什么东西。
刀?不太像,应该是某种锋利的东西,他从外面弄到的?
按照医生所说,左寒是一个患有严重被害妄想症的病人,这样一个危险的家伙,手持不明物体和自己在一个病房里,想想都觉得可怕。
理智告诉陈歌,他应该恐惧,但说实话他内心没有任何波澜。
换了个舒服的姿势,陈歌闭上眼睡着了。
……
开门声响起,陈歌缓缓睁开眼睛,窗外的晨光照在了他的身上,他舒服的伸了个懒腰。
“这样的生活挺不错的,只要我不去回想那些糟糕的记忆,我看起来和正常人也没有什么区别。”
陈歌扭过头,左寒仍旧躺在床上,他直到天亮好像才睡着。
“看来你昨晚休息的不错。”高医生站在门口,他没有去看左寒,而是直接走到了陈歌床边:“昨晚你有没有做噩梦?”
“没。”陈歌摇了摇头,他脑海中高医生的那张脸和现实中高医生的脸重合,或许是看的多了,两种相互矛盾的记忆竟然有开始融合的趋势。
脑海中似乎有一股力量在慢慢改变他的认识,让他看清楚现实,帮助他剥离掉那些疼痛。
“这说明我的治疗还是有效果的。”高医生很是欣慰:“今天我就不让徐婉继续给你送饭了,你已经在病室里呆了很久,该出去走动走动了,这对康复有很大的帮助。”
“出去走动?我能去那个乐园看看吗?”陈歌立刻来了精神。
高医生哑然失笑:“你是想要去看那个鬼屋女老板吗?这恐怕不行,你暂时只能在医院里活动。”
“好吧。”
“我去给你拿腋拐,稍等。”
高医生出去之后,原本昏迷的左寒突然醒了过来,他朝陈歌比划了一个手势,嘴里小声说道:“别信他的鬼话。”
“你怎么还没睡啊?”
左寒没有再说话,一动不动,就好像还在熟睡一样。
几分钟后,高医生拿着腋拐回到病房,他将陈歌扶起,两人一起走了出去,整个过程中高医生都没有跟左寒说一句话。
也不知道高医生是担心打扰左寒睡觉,还是另有其他的原因。
吃过早饭,陈歌和高医生来到了病栋外面的花园。
因为错过了开花的季节,花园里并没有多少花,不过呆过这里仍旧让人感觉很舒服。
风穿过树梢吹在脸上,好像一双温柔的手。
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落在地上,如同游动的金鱼,道路两边的草木修剪的整整齐齐,仿佛一片平静美好的绿色湖泊。
“我是不是好久没有离开病房了?”陈歌拄着腋拐,一点点挪动身体。
“为什么这么说呢?”
“这种放松的感觉我似乎很久没有体验过。”陈歌摸着身边的树,找了一个人少安静的地方坐了下来。
“你不是没有体验过,你只是被困在了一间不透光的屋子里,忘记了那种感觉罢了。”高医生坐在陈歌身旁,他似乎很喜欢和陈歌聊天。
“不透光的屋子?”
“这不透光的屋子就是你的心,你拿着钥匙把自己锁在了心底,我能做的就是想办法让你从那间屋子里出来。”高医生望着天空,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只要能从这屋子里出来,我的病就会好吗?”陈歌很认真的问道。
高医生摇了摇头:“精神疾病和心理问题是不一样的,精神疾病不能自我矫正,需要药物进行治疗,让你从心底的房子里出来,这只是第一步。”
“那我的病怎样才算彻底治好?其实我现在就感觉自己和正常人没有任何区别。”陈歌背靠着一棵树,眼神略有些茫然。
“你没有意识到自己生病,这就说明你距离康复还有很远的一段距离,病识感和自知力也是我们判断一个病人病情严重程度的依据。”高医生和陈歌闲聊了起来。
“自知力?那是什么?”陈歌的手抓住了木椅边缘,他低垂着头,似乎是为了不让别人看到他此时的表情。
“自知力就是病人对自身精神状态的认识能力,看他能否判断自己精神状态是否正常,你现在这个情况显然是没有一点自知能力的。”
“可我还是感觉我和正常人没什么区别,只是偶尔会头痛。”陈歌重新抬起了头,他捂着自己的脑袋,似乎刚刚又头疼了一会。
高医生没有反驳陈歌,他伸手指着远处凉亭旁边一个在自言自语的男人。
那人三十岁出头,穿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