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传你丢了状元的事,你以为是哪来的风声?这是有人在蓄意传播!我告诉你,就是有人在针对你造势,就是有人意图对你不利,这个风口上你还敢节外生枝,脑子进水了吗?
我把你留在身边是为什么?就是怕你行错踏错,就是为了把你放在身边庇护,是为你好!你的辞呈我不准,现在立刻拿着你的辞呈滚出去,该干什么干什么,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庾庆无语,这一个个的,都说是对自己好。
这个也说抱过他,那个也说抱过他。
这个表示在保护他,那个也表示在保护他。
这个好像跟阿节璋是一伙的,那个也好像是跟阿节璋一伙的,鬼知道是真是假。
阿节璋一家子当年是被谁害的?
谋害阿节璋一家的人为什么要把派出的凶手给灭口?
阿节璋为什么不敢轻易跟自己人联系?
这不明摆着的嘛,连阿节璋都怀疑是自己人干的。
所以这些个鬼话,他庾庆压根不信,不管谁说什么,他一个都不信。
他不清楚阿节璋跟这些人的事,所以不知道该怎么去甄别敌我,但有个道理他还是懂的,那就是坏人不会说自己是坏人,都说自己是好人。
这些都可以暂且不管,最要命的是他现在没办法再滞留京城。
十几天后的锦国大庆,他就算告假把明先生给请来了也没用,请明先生就必须要找到小师叔,必须要小师叔和明先生配合才行。
姑且不论小师叔答应了明先生殿试是最后一次麻烦人家。
他不可能既跑去找明先生,还跑去找小师叔,两边根本不顺路,甚至是天南地北的。他肯定是要先去找到小师叔,然后再让小师叔去找明先生,问题是谁敢保证能顺利找到?
时间上不宽裕,十有八九来不及了。
还有后面和钟府的婚事,怎么办?
没办法留了,既然迟早要走,不如早走!
可眼前,他面对的是御史中丞,也不可能摁着裴青城的脖子逼人家答应。
看人家的态度,他只能是拿着辞呈先暂且退下了。
待他一走,砰!裴青城一掌拍在了案上,气的骂了一句,“混账东西!”
公务他也没了心思处理,又起身了,重新端了官帽戴上,就此离去,要找人去商议此事。
有些事情他能拦一时,不能拦一世,全天下也没有逼人做官的道理,做错了事算谁的责任?
所以他必须去找人商量,必须得想办法化解‘阿士衡’的去意才行……
回到自己当差的房间,庾庆刚坐下不久,便看到了裴青城从窗外离去的身影,不知想到什么,立刻起身,一路悄悄跟到了御史台门口。
确定裴青城是乘马车离开了,他又回到了差房,琢磨了一阵后,他找了六张空白帖子,当场写了几张请帖,又各写了一份地址夹在请帖内,然后离开差房出了御史台大门,找到了候用在外的车夫和两名护卫。
庾庆把请帖交给了三人,交代道:“我中午要宴请这六人,你们各去两处递帖子,里面附有各处地址,我等你们消息。”
请帖是发给詹沐春、许沸和苏应韬四人的。
护卫和车夫自然是各自领命。
庾庆从马车内拿了自己的便装,返回了御史台内等着……
半上午过去后,两名护卫和车夫才陆续回来交差,接到请帖的六人皆有回复。
苏应韬四人皆欣然表示一定会赴宴。
许沸那边却说没空,连理由都没有给一个,反正就是不来。
詹沐春也是没空,送信的护卫也说确实没空,说找到詹沐春时,其人正在准备离京公干。
不过詹沐春回了一封手书,庾庆打开一看,是詹沐春在表示抱歉,表示实在不巧,说是与京相邻一带发了水灾,造成大量百姓流离失所,灾民很有可能奔京城来。
信中说这不是小事,他要陪同上官紧急奔赴事发之地现场勘查,确定灾民数量后京城这边才好做应对的筹备。
说当士衡兄看到这封信的时候,他可能已经随上官出发了,再三抱歉,表示返京后会回请。
庾庆看后无话可说,只能作罢,让护卫和车夫在外面等着,说自己要不了多久就出来。
回到差房后,庾庆换了衣裳,穿上了便服。
官府脱了下来折叠了个整整齐齐,官帽端正在上。
他就此端了东西直奔左史的公务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