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组的同志看到王卫东进来,纷纷站起身点头示意:“刘厂长来了。”
王卫东看到小助理矗在一遍,一脸胆怯,他沉声道:“小黄啊,怎么不给几位同志倒上茶呢?”
“啊,我马上去。”小黄转身出门,顺带着还关上了门。
调查组的同志看到王卫东一副坦然的样子,都觉得有些奇怪。
为首的一位是留着地中海头型的马同志,他手肘怼在桌子上,笑道:“诶,刘洪昌啊,一般人见到我们,都吓得浑身发抖,你竟然还要请我们喝茶?”
王卫东斜了他一眼,从抽屉里摸出一包烟,撕开包装,挨个给他们让了一根。
自己嘴上也叼了一根,然后拿出火柴,点燃上。
“嘶~”
“呼~”
吐出一团白雾后,王卫东笑道:“有什么怕的,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再说了,几位都是和颜悦色的,也不像是兴师问罪的样子。”
马同志抽着烟,笑道:“呵,市里面都说刘厂长为人正直,作风正派,我原本还是不信的,毕竟现在人的脑子活了,想法也多了,没有以前那么单纯,特别是一些年轻人,总是想走捷径。
今天看到你,我算是服气了。”
王卫东摆摆手:“别,别,我就是一个宁州人,一个想为宁州城干点实事的宁州人,没有太高的理想。
你看,你们都知道我的名字。
除了张所长我见过几面,你们的名字我还不知道,这是不是有些不公平?”
王卫东当然不是为了问名字,而是为了摸清楚这些人的根底。
马同志也知道这一点,他介绍道:“我们是市里面派下来的特别调查组,我姓马,你可以叫我老马,这位是小赵,小刘,小王,还有老邓。”
“特别调查组?调查什么的?”王卫东接话道。
马同志从公文包中取出一封牛皮信,递到王卫东面前,道:“这是一封实名举报信,你看看。”
“举报信?”王卫东并没有拿起信件,而是抬起头盯着马同志:“老马啊,我应该是被举报人吧举报信能给被举报人看吗?”
马同志笑道:“你放心,我们不会做违反规定的事情,信里面的内容我们已经核查过了,完全是诬告。
市里面怀疑有人故意诬告你,所以把我们派下来。
所以,这封信算是罪证,你作为受害人,鉴定罪证完全是合规的。
王卫东听到这话,点了点头,才打开了信封。
只是看了一眼,他就认出了信上的笔迹是何文远的。
前身刘洪昌身为舔狗,还得负责给何家几个孩子辅导工作,何文远的笔迹很好认,就跟蚯引爬的似的。
信的内容很简单,就是举报王卫东以公徇私,私自招社员进厂工作。
让王卫东感到好笑的是,何文远可能是太恨他了,竟然在信的后面写了很多‘其他罪行’。
比如,刘洪昌爬在二食堂的女厕水窗户上,偷窥女同志上厕所。
刘洪昌晚上骚扰隔壁的二庆妈。
还有,刘洪昌是何家大院里横向霸道,欺压住户们。
看到这个,王卫东放下心来,何文远是为了钉死他才编造出这些的,可惜的是,她这真算是作茧自缚了。
看完信件后,王卫东把信件递还给马同志:“你们怎么看?”
马同志没有回答,只是澹澹的笑了笑。
身为搞调查工作的,他很清楚如果信件上的罪名坐实了,王卫东非但厂长当不成,还会蹲笆篱子。
但是,眼前这个看似鲁莽的大汉,却是个心思细密之人,竟然让电视机厂跟刘家沟公社结成了帮扶对象。
城里的工厂跟农村公社互相帮扶,这是十几年前上面提倡的,到了现在,已经很少见了。
马同志可以确认,王卫东之所以花费功夫走这个程序,就是已经遇到了今天。
他不得不叹服王卫东目光长远和做事缜密。
派出所的张所长跟王卫东的关系一直不错,对于诬告王卫东的人也很熟悉,他率先开口道:“我觉得,这件事必须得严肃处理,现在电视机厂好容易重开了,并且成为了咱们宁州城的名片,每次我有外地的战友来聚会,人家提起兰花电视机厂的大彩电,都会竖起大拇指。
现在,何文远为了报仇,竟然罔顾事实,往刘厂长的头上扣帽子。
如果不严肃处理的话,那么以后那些居心叵测的人,肯定会照样学样。”
马同志也赞成张所长的意见,现在兰花电视机厂对宁州只是太重要了,不能有半点闪失。
王卫东当然不是圣母,既然敢诬告他,那就得接受承担起事情败露的惩罚。
“那行,无论你们准备怎么做,我,还有兰花电视机厂都全力支持。”
得到了王卫东的支持,调查组的同志也不久留,直接跟张所长一起来到何家。
此时的何家,何文远正在享受何文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