惭恩正被世人传颂。
李图同样如此，他已经被冠以天下第一大能的称号。
但他们两人却早已离开。
在一个深夜仍未打烊的面摊上。
李惭恩注视着李图的目光。
似乎想从中看到李图的内心。
但是李图却只是摇摇头，道:“随心而行，没有理由。”
李惭恩默然一瞬，道:“西方联军来了，我会以最快的速度，前去西南西北。”
“但，天下宗门，未必服我。”
这是事实。
就算成为玄黄主又如何？
那些高高在上的宗门，会低头吗？
很难。
“他们会服的。”
李图却只是淡然。
闻言，李惭恩眉头一挑。
眼前这个泰山人殿殿主，不会是想做什么吧？
两人相对无言许久，李图心中有无数记忆沉浮，但现在却终究不能相认。
他终于问道:“九幽去了何处？”
闻言，李惭恩身体瞬间一僵，抬眼，如岩石一般的眼中，第一次出现了一种吃惊的神色。
他没想到，眼前这人……居然知道这么多？
——七年前，他亲眼见李图身死道消，心灰意冷，一瞬头白。
但那时，一个灰袍老者却出现，带走了他。
九幽道君！
那时，李惭恩才知道，原来九幽道君并未身死道消。
九幽道君，本就是修行界中人！
但，他却入世修行，在凡尘中炼心，甚至和李图了一场漫长的大道之争。
最后的死亡，或许只是因为他要回归修行界了，所以正好借助那当时阴无极的阴谋脱身。
李图死后，九幽道君带走了李惭恩。
多年来，李惭恩就一直在苍山深处，在九幽道君指导下练剑。
李图之所以能确定，也是因为，李惭恩展现的虚空一剑，世上应该只有当初的九幽道君，能掌握其精髓。
因为李淳罡离开九幽堂的时候，曾经与九幽道君一战。
那一战，他用的正是虚空之剑。
……九幽道君身为修行界高人，却主动下山多年，封印自身修为，只是展露出符合当时天地环境的武功，直到遇到李图……
如此回想，九幽道君所选择的道路，或许已经十分明了了。
尘圣！
在红尘中炼心，寻道！
九幽道君这等人，自然明白，大道不在山野，不在云端，而是在真实的泥土中，在芸芸众生的心中。
或许，正是因为遇到了李图，他明白了很多，已经在凡尘中找到了他想要的答案。
所以他离去了。
如此来看，难道就有道君已经证圣？！
李图心中闪过无数念头，委实谓然，至今，他才彻底明白九幽道君的道路。
李惭恩也沉默了很久，很久，才缓缓道:
“昆仑。”
九幽道君去了昆仑！
“哪里是关键，九幽道君不去，没有人能镇得住了。”
李惭恩忽然又补充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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