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四点,常一碗餐厅,门窗紧闭,但灯火通明。
皮德库他们都是杀手,都是见不得光的身份,所以处理起来相当简单。
韩擒虎让招风耳他们,把十具尸体全部拖去焚烧,然后把骨灰一洒就没有手尾。
黄雀七名手下,则被送入一处偏僻墓地连夜安葬。
这个空档,叶天龙正给常一碗处理伤势,常一碗断了手臂和肋骨,处理起来比较麻烦,足足两个半小时才稳住伤势。
待他让打了麻醉的常一碗睡去时,餐厅已飘去了羊杂汤和芝麻饼的味道,很是香甜。
叶天龙收拾自己一番出来时,正见黄雀端着一锅羊杂汤放在桌上,旁边还有一篮子芝麻烧饼。
“叶兄弟,忙碌一晚,来吃点东西吧。”
脸颊肿了一半的黄雀丝毫不在意自己的伤痛,挤出一抹笑意招呼叶天龙吃东西:
“虽然我手艺不如常一碗,但这些东西都是现成的,稍微加热就能吃了。”
叶天龙没有太多扭捏,拍拍手走到桌边,端起黄雀舀的羊杂汤就喝了一口:“还是熟悉的味道。”
见到叶天龙这样痛快地喝起来,黄雀神情微微一怔,随后叹息一声:“叶兄弟的胆魄真让人敬佩。”
叶天龙拿过一个芝麻饼,咔嚓一声掰成两截,放入嘴里咬了一口:“夸我?”
“你就不担心,我在里面下药吗?换成我在你的位置,我是绝不敢吃这一顿的。”
黄雀的眼里闪烁一抹光芒,声音带着一股狠戾:“对于我来说,很可能错杀一百,也不放过一个。”
“汤里下药把你干掉,让杀害王爷的嫌疑犯又少一个,是一件值得冒险的事。”
“而事实上,你跟王爷的死绝对有千丝万缕关系,即使不是你亲手所杀,也有你的推波助澜。”
“杀你,不冤。”
他对叶天龙的魄力有些佩服,但同时又觉得他自大轻敌了。
叶天龙笑了一下,拿过一双筷子,夹起羊杂送入嘴里:“那你,有没有下药?”
黄雀微微一怔,沉默良久,叹息一声:“没有。”
叶天龙反问一句:“为什么没有?”
黄雀沉默。
“你之所以没有下手,一是因为我杀了皮德库,给你死去兄弟报了仇,还让他们好生安葬。”
“二是我救了你跟常一碗。”
叶天龙看得很透:“特别是常一碗,他对你好像有特殊意义,我全心救他,你狠不下心恩将仇报。”
“三,你的性格所致,你对死去的纳兰霸都这么忠心耿耿,不在乎自己的利益,只顾来明江报仇。”
他用汤匙又舀了一勺热汤:“这就说明什么?说明你是一个重恩的人。”
“哪怕我真是杀害纳兰霸的凶手,你也会先把恩情还给我,然后再想法子杀我。”
黄雀彻底沉默,他忽然有一种无力感,觉得好像什么都被叶天龙看穿一样。
“我知道你的性格,也就能猜到你的行事作风,所以这羊杂汤和芝麻饼,百分百是安全。”
叶天龙的笑容带着胜利:“你真要毒死我,也会在你觉得,你欠我的,还得差不多时再下手。”
黄雀拉过椅子坐了下来,嘴角牵动挤出一句:“你确实可怕,我此刻更相信是你杀了王爷。”
“不管我是不是凶手,这时候的黄雀对我都无可奈何,一,你没有报恩,二,你打不过我。”
“我是不是凶手对你有什么意义呢?”
叶天龙也给黄雀舀了一碗羊杂汤:“这样,你现在不要管谁是凶手,咱们定一个君子协议。”
“你为我卖命三年,还你和常一碗的命,还你欠下的情,三年后,我告诉你杀害纳兰霸的凶手。”
“这对你可是百利无一害啊。”
叶天龙笑道:“一为你韬光养晦留足时间,二你会知道真正的凶手,三,也是践行你卖命的承诺。”
黄雀沉思,他知道,这个君子约定,正如叶天龙所说,对他有利无弊。
叶天龙只是让他卖命三年,他却能达到所有想要的目标,而且这三年冒险的是叶天龙。
叶天龙本可以一刀宰掉他,一劳永逸的以绝后患,如今却给予一个约定留着他,可谓仁至义尽。
黄雀知道,自己再不识抬举,那就真是无情无义了,想到这里,他端起羊杂汤:“君子一言。”
叶天龙当一声碰撞:“驷马难追。”
两人笑着喝起羊杂汤,随后又啃起芝麻饼,捅破纳兰霸的芥蒂,找到合适相处方式,气氛开始融洽。
叶天龙还去拿了热毛巾,让黄雀敷一下红肿的脸,然后继续吃这早餐
吃到八分饱的时候,叶天龙淡淡开口:“常一碗不会有事,晚点我会让人送他去医院。”
“但你,却不能再躲这里了,杀手能够锁定你一次,就能锁定你第二次。”
叶天龙笑了一下:“那女人,不仅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