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这三个字说的轻描淡写,但叶天龙还是能捕捉到,她眸子中的一抹苦楚,显然给了她一点冲击。
“死了。”
叶天龙叹息一声:“他是一个人才,也是你的死忠,为了给你出一口气,他费尽心思杀我。”
“甚至还拿自己的性命设下连环局,如果不是老天眷顾我一点,估计我现在都烧成灰了。”
如非自己心血来潮让卡徒他们去杀金枪,只怕老袁屋子爆炸过后,自己八成要死在十二名佣兵枪下。
“何必呢?何苦呢?”
上官孝之的平和终于有了一丝惆怅:“他是一个聪明的人,难道看不到大势已去,干吗以卵击石?”
她可惜袁老板的死去,也遗憾他的鲁莽,这不是一个江湖老油条该做的事。
叶天龙淡淡出声:“心思过人的他当然看得到,只是他对你太忠诚了,所以明知不可为而为之。”
“如非他一颗忠心,他完全可以拿着十几个亿快活余生,何必自寻死路找我报仇?”
他手指摩擦着杯子的边缘:“这也是我欣赏他的地方,这年头,这样重情重义的人,实在太少。”
“所以我特意过来告诉你一声。”
叶天龙的声音变得轻缓起来,徐徐流入上官孝之的耳朵:
“也许他对你来说就是一枚棋子,你从不把她放在心上,可我还是希望告诉你,他对你的忠诚。”
“在这个世界上,所有人都认为你大势已去,无法翻身,他却不离不弃为你抗争。”
他脸上带着一丝落寞:“这样的人,应该在你心里留下一点痕迹。”
上官本是一个无情、冷漠、绝情的人,只要能攀上金字塔尖,她从来都无所谓牺牲,无所谓付出。
更不会在乎脚下的白骨累累。
她是把‘一将功成万骨枯’理解到本质的一个人。
可听到叶天龙一番话,心里罕见有了一丝涟漪,她对情义和忠诚两个词多了一丝了解。
随后,上官孝之又幽幽一叹:“见了鬼,我怎么变的心软了?”
叶天龙低头抿入一口净水:“心软是好事,只有软了,它才会暖,才会热。”
“这也说明,关押的日子对你来说是好事,它让你的脚步慢了下来,有足够时间感受生活美好。”
“感受多了美好,人也就感性了,有情义了,时光也就暖了。”
他看着秀丽的女人问道:“你想一想,你现在的日子比起以前,是不是有温度有质量多了?”
上官孝之沉默了一会,低头看着手中的红花,认真消化叶天龙的话,三分钟后,她抬起头轻柔出声:
“说吧,你来找我,目的是什么?”
她应该给人弯月如水的气质,却在不经意的挑眉间露出久居上位才有的那种威严。
两种截然不同的气质糅合在一起,形成的强烈反差,但是在上官身上却是显得相得益彰,如此和谐。
这样的女人,用四个字概括最为恰当,绝世妖孽。
叶天龙没有立即回应,只是慢慢喝着杯中净水。
上官孝之红唇再启:“杀我?用我?”
接着又自己给出答案:“要杀我,早就杀了,不用养那么久再来杀,用我?”
她身躯忽然一震,给自己得出的答案震惊了,美丽眸子闪烁一股炽热:“你要用我?”
“你敢用我?”
没有得到叶天龙的回应,上官孝之又疾呼一句:“我的潜在价值,值得你冒‘留下后患’的险?”
她盯着叶天龙娇喝:“你是不是疯了?”
“你猜测正确。”
叶天龙脸上划过一丝笑意,坦然迎接着上官孝之的目光:“只是我没疯,相反我正常的很。”
这算是应证猜测的两句,顿时让上官孝之眼皮一跳,那双美丽眸子也迸射光芒,死死审视着叶天龙。
“你没疯,那就是脑子进水。”
“我这么危险,这么野心,咱们又有仇,你给我自由,一不小心,我就会把你弄死。”
上官孝之像是看白痴一样看着叶天龙:“叶天龙,我一直以为自己是疯子,没想到你比我更疯子。”
她设想过自己很多种下场,哪怕被叶天龙作为发泄工具或卖去红灯区接客,上官孝之都有心理准备。
这年头,对敌人不残酷就是给自己挖坑。
她唯独没有想到,叶天龙留下自己是要收为己用,这让向来从容的上官第一次乱了心。
那种荒唐感觉,就跟明天上刑场的人,忽然被告知无罪释放,还会成为公主驸马。
“叶天龙,你应该知道我是什么人,我为人无情,手段狠辣,最重要的是,我有一颗野心。”
上官孝之爆发摄人气势:“你放我一马,你觉得我就会感激你?你会不会太幼稚太天真了?”
“我现在一无所有,或许不会对你造成伤害,一旦我东山再起,兵强马壮,